以及——
背后傳來清脆的皸裂聲。
原本低頭站著的三日月宗近跪倒在地,仿佛受到重擊一樣,唇角溢出鮮血。
黑色霧氣從他的身體內散溢,如明月皎潔的氣質染上幾分詭譎陰森。
“轉化的速度太快了。”太宰控制著圍繞在他們身側的靈力,讓三日月宗近保持著一個被重傷但不會碎刀的程度。
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幾步遠的溯行軍,破爛的布料臟到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是寬大的碎布條堪堪掛在森白的手臂白骨上。
對方若有所察,空落落的脊椎骨扭動,帶著腦袋一并轉過來,幽幽的視線在一眾木偶般機械運動的時間溯行軍中顯出詭異的活人氣息。
那是
時間溯行軍抬起手,眼眶望向他,手指骨指向一個方向。
那個地方的戰斗比起其他地方顯得蕭索稀疏。
整個戰場中唯有哪里像是唯一的出路。
思忖片刻,太宰奪過三日月宗近本體,加固靈力罩,拖著三日月往那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三日月宗近身上半時間溯行軍半刀劍付喪神的異樣氣息,圍在周圍的時間溯行軍們在他們靠近時無意識的頓住。
他們沉默地注視從身邊擠過去的太宰,只燃燒著無名火焰的眼眶里出現人性化的困惑。
天地四周都在揮舞戰斗的火焰,隨意往前一步,都能猜到還未消散的時間溯行軍或者檢非違使的肢體或本體。
而此時,他們前進的道路,仿佛被清理過一樣,時間溯行軍拱衛兩側,在前方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盡頭是某一個虛空。
指路的那個時間溯行軍似乎位于指揮的位置,站在刃群里安靜的同同伴一樣,向他們投以遙遠的注目。
刀劍揮動時裹挾著的千斤力量蕩開周圍的空間,形成一道看不見的罡風,一圈一圈沿著中心點向外擴散。
太宰不經意掠過被震開的紛飛的殘破布條,紅藍兩色構筑的暗淡光輝下,他看到一枚灰撲撲的新月。
三日月宗近。
那個時間溯行軍是某一振三日月宗近。
太宰站在時政人員開辟出來的安全平臺里,手里握著靈力化作的鎖鏈,鎖鏈盡頭是被困得緊緊實實的三日月宗近。
他想著那振還保留著自己部分意識的溯行軍三日月,對自己這振感受到桎梏而掙扎嘶吼,暫時失去理智的三日月宗近說:“看來在你之前,也有不少刀劍付喪神想要到達主時空,改變歷史。”
改變歷史四個字,像一個開關,讓三日月掙脫鎖鏈的動作肉眼可見的停頓了一下,那雙轉變為暗紅的眼睛中的無光的神采短暫地回來了一瞬。
只不過短短一瞬,華美的太刀再次失去理智。
他們已經處于主干時空和枝干時空的交接地帶,這里天然有一道由無數時空交織構成的重力隔離帶。
除了重力,無數本來要前往不同時空合戰場的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通過交織的時空來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