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他含糊不清的說道。
“哈哈,畢竟跑了一下午,鶴丸殿半路也沒有買東西吃。”大和守安定凌亂的心受到影響,如同他的名字那樣,安定了很多。
肚子餓的時候會渴望食物,然而當食物被塞進嘴巴里,食欲反而會越發強烈,仿佛眼前的飯菜根本填不滿自己的欲望一樣。
大和守安定此時就是如此心情,他這兩天神思不定,連吃飯都只象征性地夾了幾口,由不明不白的煩惱帶來的飽腹感,此時如同被放掉氣體的氣球一樣變得干癟癟的,味噌湯的香味刺激得他口舌生津,胃部也叫囂著令他食欲大開。
太宰低頭掃著茶沫,將溫度適中的水倒進杯子里,泡出來三杯清香四溢的綠茶。
纏著繃帶的手將放有兩杯茶的托盤往鶴丸國永那邊推了下,審神者端著屬于自己的那杯,茶水經喉嚨流到胃里,霎時間從全身都騰起一股熱流。
“建議不要吃得太撐,不然戰斗的時候,肚子會很難受。”太宰慢悠悠地說。
鶴丸國永傾身將托盤勾過來,像分食盒那樣同大和守安定一人一杯,嘴巴一鼓一鼓的,嚼了好幾遍才強忍著食道被撐大的不適咽下去,不等被噎住的痛苦襲擊,他已經預知般抄起茶杯猛灌一氣。
“這么說,葉藏大人好像很有經驗?”
“啊,大概兩年前吧,因為苦惱到無以復加,加上已經很久沒有去吃想吃的食物了,非常想念那股味道,所以瞞著身邊的人去大吃了一頓,結果最后在處理的工作的時候,不僅撐得嘔吐了,還撐得送進了醫院。”
太宰感慨似的說道:“所以即便是面對欲望,也要克制一點,思考一下后果啊。”
鶴丸國永擦了下嘴,干笑兩聲,悶頭干飯,大和守安定依然視線飄忽。
由于陸奧守他們早就吃完飯前往土方歲三的休息所盯梢,收拾完飯后殘局,鶴丸國永抱著本體盤腿坐在屋頂,大和守安定坐在另一側,呆呆地盯著前方不遠處。
他們落腳的旅店對面就是尊攘派聚會的旅店,也是沖田總司會出現的地方。
夜風夾著落日后剩在地面的熱氣,還有從居民廚房里飄出來的飯食煙火在上空吹拂,鶴丸國永搓搓鼻子,眼神時不時瞟一瞟大和守安定。
“鶴丸殿,眼神太明顯了哦?”大和守安定轉頭說道。
鶴丸國永張大嘴巴:“真的假的?我也沒有一直看你誒。”
大和守安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他語重心長道:“鶴丸殿,我們是刀劍哦,是鋒利的武器。”
這種注視怎么可能察覺不到。
聽完他的話,鶴丸國永忽然笑了。
“那你可不要讓自己的刀刃變鈍啊。”
大和守安定心下一跳,鶴丸國永的話讓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心中所想被發現了,然而等他狐疑望去,一身白衣的太刀已經回轉過頭,垂著眼簾向屋下那些在街道中嬉戲打鬧的天真稚童望去。
昏黑的天幕徹底籠罩大地,在各處響起的人聲逐漸安靜下來,掛在街邊房檐下的燈籠早已點上油燈,燃燒的燭火照著漂浮在房屋上絲絲縷縷飄蕩的煙氣。
遠處出現一個兩個游士打扮的家伙,步履輕快朝著目標大門走去,機警的左右看了看后快速閃進門內。
估算一下時間,大概再過一小時不到,近藤勇就會過來,鶴丸國永和大和守安定齊齊回到房間內。
凌空振翅的鶴想要從窗戶里直接鉆進去,沒想到窗戶上趴著自家審神者大人,悠然的表情當即就變了,五官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而扭曲。
“哦呀,鶴似乎是會飛的物種呢。”太宰趴在窗沿上一動不動,而摔下一樓庭院里的鶴丸國永沖朝他跑過去的店家拜拜手,示意自己無事,才對太宰吐槽道,“雖然我名字里有‘鶴’,刀紋也是鶴紋,但我確實不是真正的鶴呢。”
等回到房間里,鶴丸國永一屁股坐在角落,郁悶道:“我怎么就不能同真正的白鶴那樣自由的在天上飛來飛去呢。”
太宰回答道:“總有一天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