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改革咒術界,用最強的實力和名頭招攬更多心懷不憤和火焰的咒術師同伴。
某種意義上,他和杰殊途同歸,區別不過是方法和時間。
【我的想法很可笑,我的理想就是一紙空談,我夢中的世界不會到來,因為阻礙我的不僅僅是我有限的實力,人類社會龐大的人口,還有你,悟。
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是有天賦的劃分的,顯而易見,你的天賦比我高很多,所以我才更加憤怒。
我為灰原憤怒,因為“窗”的失誤讓他不能再見到家人。
我為七海憤怒,因為這個不茍言笑的學弟失去了摯友。
我為理子憤怒,因為普通人的貪欲戕害一個少女的一生,她甚至還沒有向黑井說出自己想活下去的心愿。
我為很多咒術師憤怒,因為我們都是懷著拯救他人的期待進入咒術界。】
【我們憑什么要遭受這樣的劫難。】
【他們憑什么要遭受這樣的劫難。】
【所以我既恨咒靈誕生的源頭,也恨不作為的咒術界高層。】
夏油杰的憤怒透過一頁白紙的載體,向五條悟劈頭蓋臉地傾倒過去。
每一個字排列成句都是那么平靜,平靜到連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泄露出寫信人分毫情緒的失控,然而五條悟卻從中讀出滔天的怨憤和控訴。
震耳欲聾。
他似乎能透過這張紙,看到寫下這些文字的夏油杰的寂靜的臉龐,垂在側頸那里的黑發,在燈光下低垂的眉眼,那甚至稱得上安寧,然而內里暴雨傾盆。
【憤怒,推著我不回頭地走下去。】
白發青年愣愣地看著這句話,嘈雜的蟬鳴倏然劃破室內寂靜,五條悟這才抖著眼睫去看后面。
還有最后一段話。
【悟,讓咒術師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不然你大可以詛咒我,因為我的靈魂尚未離去。】
就像在那個陰翳遍布的高專廢棄逃生通道里,疲倦的黑發青年對他說的那樣:
“你倒是說點詛咒人的話啊。”
五條悟直起身體,速度緩慢,同時一口濁氣從嘴巴里吐出來,他往后靠,后背貼在墻壁上。
他的影子被拉到門邊,變成一個沉默的剪影。
另一邊,太宰和五條悟分別后,迎著越發熱烈和明亮的光芒向高專外走去,林間的鳥鳴蟬叫沒有妨礙他思考。
妲麗安說過,沒有感情輸入的幻書所召喚出來的是不受控制無情之物。
可鶴丸國永和加州清光分明一副感情充沛的樣子,而他也沒有感受到力量的時空。
概率問題?還是時間問題?
眼前倏然閃來一個人影,太宰抬頭,穿著褐色和服的年輕人態度謙卑,視線與他對視一眼后便垂下頭,和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總監部咒術師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