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燭臺切光忠也很不解,由于平日與三條家接觸不多,他只能嘆氣:“或許是三日月殿心中有解不開的執(zhí)念,不過他也在積極自救,出陣各個時代獲得資源去萬屋換取靈力球凈化暗墮?!?/p>
前面已經(jīng)到了修復室門外,庭院里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青色神官服,懷里抱著一只白幡,另一個豪放地袒露前xiong,柔順濃密的白發(fā)上翹起兩只狐貍耳朵。
腳步聲讓他們轉過頭,視線率先落在了不熟悉的太宰身上。
太宰彎了彎眼睛:“讓我進去吧?”
石切丸和小狐丸對視一眼,前者謹慎又克制地打量了一下太宰,又看了一眼燭臺切和亂,將幡外旁邊一甩,后退一步,讓出路。
小狐丸的瞳孔豎起,屬于獸類的陰惻肆無忌憚地布滿這片空間,他的背微微彎起,像只高度戒備的野獸。
石切丸笑瞇瞇地拋過去一個眼神,小狐丸立馬收斂不善的氣息,似是對兄弟的妥協(xié)不滿,嘴角下拉,雙手抱臂轉到一邊。
太宰從兩個人之間走了過去。
修復室的大門緊閉,細細的水聲從里面?zhèn)鱽?,沒有講話聲,連腳步聲都沒有,安靜得近乎詭異,那個被關在房間里的焦灼氣息隱約從門縫里透出來。
太宰推開一條窄窄的門縫,修復池里的水汽被滿池子的靈力球鍍上一層金輝。
白發(fā)小天狗站和穿著白大褂的藥研藤四郎站得里修復池稍遠,免得被黑白交纏的水汽影響,正全神貫注地注意三日月的情況。
黑紅的加州清光蹲在修復池邊,身旁放著裝滿靈力球的籮筐,此時筐里的靈力球已經(jīng)見底,而三日月的面色看上去沒有被緩解多少,這個認知讓加州清光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靈力球的光輝在被吞噬,那層不濃郁但仿佛永遠都無法祛除的黑氣在向修復池外蔓延,卷帶著三日月宗近越發(fā)難看蒼白的臉色和抑制不住的悶哼,讓生命力隨之流失。
位于額角上剝落的皮膚又掉進池子里一小塊,加州清光深吸一口氣,震顫的目光凝在三日月宗近黑紋蔓延的臉上,握著靈力球的指尖發(fā)涼變木。
審神者離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本丸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是他在處理,包括同狐之助一起去時政開會,接洽本丸自主治理工作內(nèi)容,所以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當靈力球都無法抑制暗墮時,刀劍本身會出現(xiàn)的問題。
會碎的,三日月。
加州清光垂下頭,眉眼間無可避免地蔓上挫敗,他捏著拳頭,復又抬頭,神情凝重地繼續(xù)將為數(shù)不多的靈力球扔進池子里,而另一只手已經(jīng)搭上腰間的本體。
他將一點希望寄托在靈力球上,希望三日月宗近趕緊好起來,然而另一方面卻又嚴酷地想著在對方徹底暗墮的第一時間殺死對方。
但不論他表現(xiàn)得怎么鎮(zhèn)定,三日月宗近可能會死這個概念像是病毒一樣鉆進今劍腦子里,轟的一下,被這個消息打得眼冒金星,眼前被霧氣繚繞的天下最美之刃變得比一張白紙還要脆弱。
“不”
藥研藤四郎眼疾手快將人拉住,他耐心說道:“再等等?!?/p>
雖然他也不知道要等什么,但現(xiàn)在三日月宗近的情況明顯不妙,今劍沒有被審神者召喚過,身上屬于審神者的靈力早就沒有了,全靠靈力球撐著。
靈力球說到底是二手貨,不如原裝來得有用,凈化程度也沒法和審神者本人的靈力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