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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頁）

保護普通人是咒術師的義務，并不是此生唯一的目標。

只要不使用咒術殘害普通人，咒術師除了與生俱來的術式便與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他們可以自行選擇自己的人生應該怎么去活，而不是被虛假的道德責任捆綁。

五條悟沉默著，用手指將臺階縫隙里的雜草拔出來，他用輕松的語氣轉(zhuǎn)移現(xiàn)在不是那么讓人愉快的話題：“夜蛾～這話被高層聽到，他們肯定會給你按一個教唆罪吧。”

夜蛾冷著臉說：“如果你能被我說動的話，我這個教唆罪還是很有含金量的。”

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五條悟那個不經(jīng)逗的笑點，他捂著肚子坐在臺階上哈哈大笑，一邊氣息不穩(wěn)地說：“教出了咒術界最強的現(xiàn)在的高專校長，實際上是嘴皮子很利索的教唆犯？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我要去找硝子，告訴她我們的老師是隱藏的教唆犯。”

五條悟站起身，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夜蛾的話聽進去，只是帥氣的臉上揚起一個嘻嘻的笑，大踏步向已經(jīng)暗下去的林中道路走去。

失去談話聲的操場只有夜風搖晃樹葉的聲音。

夜蛾在臺階上站了好一會兒，才從衣服的內(nèi)袋里拿出黑色的信封。

信封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連筆畫尾端一些習慣性上翹的弧度都眼熟得像是他昨日還伏在辦公桌前批改三個學生盡顯個人風采的作業(yè)。

【夜蛾老師】

光是看到這四個字，夜蛾就差點沒忍住眼淚，那種感覺就像已經(jīng)丟失很久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在客廳的桌子上，就在一堆早就翻過的置物架雜物里安穩(wěn)地放著，連一點灰塵都沒粘上。

“也不知道五條君有沒有考慮夜蛾先生的意見。”

太宰從后面的黑暗中走出來，他看著夜蛾蕭瑟的背影，心想離開地獄時多拿一封信果然是正確的。

“要是無視那些調(diào)度命令好好放松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杰的執(zhí)念是什么？”夜蛾轉(zhuǎn)身之前將墨鏡重新架到鼻梁上，現(xiàn)在無法看清他的眼神。

其實太宰在給五條悟送信前，先一步來到高專，將第一封信交給夏油杰曾經(jīng)的老師。

咒術師數(shù)量稀少，絕大部分還都是血脈傳承式的，從一個完全普通人的家庭中誕生的咒術師可想而知在他被咒術界發(fā)現(xiàn)天賦之前要遭受多少不理解和閑言碎語。

太宰暫時沒有得到夏油杰父母的信息，所以無法判斷夏油家是怎樣的氣氛，但既然有關于夜蛾正道的信，那就說明這位老師在夏油杰心中依然占據(jù)一定份量。

說不定夜蛾正道還是夏油杰在咒術界的領路人，兼教導者身份，這種身份不亞于人生的第二位父親。

所以太宰找到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辦公室里的櫥柜里擺著兩個相框，一個是五條悟和他以及一個女生的合照，三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惆悵，太宰猜那個女生就是夏油杰信上的硝子。

另一個相框里是一張四人合照，照片上的人都還很稚嫩，眉眼間都是對未來的向往和期待，少年模樣的夏油杰赫然在列。

老實說，太宰在這兩張對比鮮明的照片中嗅到了糟糕的氣息。

聯(lián)想到夏油杰現(xiàn)在身出地獄那副滿身是血的斷手模樣，他幾乎能從中構(gòu)建出一個讓人相當難過的故事。

他有限的同情心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到誰的身上。

五條悟？夏油杰？夜蛾正道？還是存在感不高的家入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