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以前那里是后勤,不過因為后來出事,執法隊的辦公地點就從內部調出來了。你看過那個吧?就是論壇上有個最近公布出來的失格審神者名單,評論里有一個說的就是原因。”
突然發狂殺死好幾個高層和c級審神者的前任執法隊隊長,為此牽連整個執法隊,讓他們被排擠出權力中心。
和他們同行的執法者是一個健碩的男人,大塊的肌肉將制服繃緊透出輪廓,下頜線鋒利,眉眼透出一股兇氣,一路上沒說過一句話,在風箏說完后他立即打破了三人之間沉默的平衡。
“隊長是被冤枉的。”代號為烈火的執法者瞥向風箏,說完這句話,他又緘默起來。
只有風箏冷汗淋漓地咽了咽口水。
太宰像是開啟隱形模式一樣散發出不惹人注意的氣息,在長久的無聲里打量執法者高大的背影。
越往前走,穿著不同制服分屬不同部門的時政員工就越多,他們全部都表情認真,有條不紊來回穿梭,不過在看到太宰三人時或平靜或著急的表情紛紛一頓,變成夾雜著暗嘲的不屑。
進入圓環之前的這段路,異樣的眼光就一直伴隨在身側。
“看來執法隊現在在時政的處境很艱難?”斟酌小會兒,太宰坐在執法隊的椅子上笑著說。
烈火神色莫測,他將椅子拉開坐在太宰對面,兩人隔了一個桌子的距離,低沉的聲音響起:“說吧,你們在本丸里遇見時間溯行軍的具體情況,我需要記錄。”
恒溫室內的空氣此時似乎有減速流動的征兆,風箏雙手老實搭在膝蓋上,對于太宰和烈火兩人之間微妙的緊繃感到惴惴不安。
他嘗試開口緩和一下氣氛,但無論怎樣都無法張開嘴巴,更別說敘述本丸內的經過。
不論怎么樣,沒有主人的允許,通過不知道什么方法進入別人的本丸都是時之政府絕對不允許的行為,因為這代表著時政引以為傲的結界術有了致命的漏洞。
風箏覺得要是他現在說出太宰進入本丸的經過,對方下一秒就會被關進時政監獄聽候發落。
要不還是不要說了?
好歹他們也一起并肩作戰過一晚上了。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聽到了太宰的聲音。
“我根據論壇上時間溯行軍出現的時間和地點推測出了他們下一次行動的時間和路線,然后和風箏的本丸建立了時空通道。”太宰面不改色地說,“之后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支援成功。”
烈火摩挲手指,目光幽深,在無數戰斗中磨煉出來的強大氣場很容易給人難以承受的壓力。
“你在顧慮什么?”黑發青年往前靠近,被桌子抵住。
頭頂的氚氣燈冷白的燈光將太宰立體的五官切割出幾個陰影,空氣更加僵硬,青年恍若未聞,也裝作看不到烈火搭在腰間太刀上的手,他的嗓音像在極端寒冷的冰塊里浸泡過一樣,帶著一股讓烈火后背發涼的寒冷。
“想替執法隊上一任隊長洗刷冤屈,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將我們帶過來。”
風箏兩眼一抹黑,不明白怎么兩句話氣氛就完全變了,事情走向在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地方狂奔。
“因為怕某些人會迅速出手壓制論壇上的聲音,再清理我們這些沒有死在時間溯行軍進攻下的本丸,所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過來將我們帶走。”
“就算執法隊現在無法被排除在內部,但你們在審神者中享有的聲譽也能以‘調查時間溯行軍襲擊本丸’的借口保住我們的性命,那些家伙再如何迫不及待也只能耐心等著執法隊放人。”
“或者——”
靈力凝結而成的利刃從太宰抬起的指尖飛射出去,只聽到一聲“叮”,緊接著有什么東西刺破皮肉發出“噗”的一聲,在風箏和烈火驚愕注視下,一個人類的身體從貼著墻的一面向他們的方向倒下。
血染從新鮮的尸體下面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