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故去的人為他們送上一份份信件,如果這不是惡作劇,如果這不是咒術(shù),這意味著什么,五條,你明白嗎?
家入走到窗邊,任由陽光灑滿她的全身,驅(qū)散她一瞬間升起來的冷意。
五條悟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家入話中隱晦的提醒,還自顧自沉浸在微妙的喜悅里。
他壓在心頭好幾天的不愉快全部被“夏油杰寄來的信”這幾個字擊潰,整個人變得活潑起來。
“總之不管是不是咒術(shù),下次再見到那個男人問一下就好了?!蔽鍡l悟期待地說。
聽到這話,家入又升起抽煙的欲望,她煩躁地轉(zhuǎn)過頭,和高興的五條悟?qū)ι弦暰€,眼中的淡漠讓后者下意識收斂了嘴邊的笑。
校醫(yī)抓了抓頭發(fā),面對五條悟,她的話有些難以開口,但猶豫一秒后,她還是語氣冷淡地道出一個事實。
“夏油已經(jīng)死了四個月了?!奔胰肫沉搜凵裆绯5奈鍡l悟,沙啞的嗓音繼續(xù)說,“這么多天,夏油的靈魂依然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么?”
五條悟察覺到什么,灑在他身上的陽光失去溫度。
孤零零游蕩在空寂的世界,還寫來了信——
到底還有什么東西放不下,不肯安心地離開?
讓亡者靈魂駐留無非就是那幾個原因,要么被困住,要么還有執(zhí)念,那個神秘人說信是有人委托,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個選項。
杰那個時候明明表情是釋然的吧。
五條悟差點氣笑了。
所以杰臨死前的釋懷也是騙他的?
陡然意識到這個事實,五條悟當場表演一個笑容消失術(shù)。
“總之,關(guān)于寫信的人到底是誰都是你一廂情愿的猜測,在此之前,先把那個信使找出來才是重中之重。”
“五條?”
家入看向五條悟,后者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五條!”家入又喊了一聲,這次五條悟終于回神了,“一遇到夏油的事情就這么容易松懈啊,這樣可不行?!?/p>
五條悟揉了揉皺起來的眉心,莫名委屈地撇嘴,嘟囔:“畢竟是關(guān)于杰的事情。”擦了唇蜜的嘴唇有著一層瑩潤的光澤,“而且就像你剛才說的,杰沒有轉(zhuǎn)世,他的靈魂在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p>
“都說了那只是猜測。”家入有些無奈了,大貓的低落情緒難免讓她也受到一些影響,于是校醫(yī)小姐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塊快要被體溫融化的薄荷糖。
“以前也沒見你對夏油這么上心,現(xiàn)在怎么突然就變了?!奔胰牒眯Φ乜粗鍡l悟?qū)⒑退芰夏ふ吃谝黄鸬牟怀尚螤畹谋『商前窍聛砣M嘴里。
清涼的薄荷味從口腔擴散到鼻腔,最后沖上天靈蓋,五條悟皺著臉咂嘴,他是個大甜黨,就算薄荷也有甜味,但還是清爽氣息占了上風,他吃得很艱難。
聽到家入的話,五條悟用舌尖將糖塊抵到上顎,在微微的癢感中沉默了好一會兒,緘默的態(tài)度像是遲疑,又像是在權(quán)衡什么。
就在家入放棄追問答案的前一秒,五條悟終于張開嘴巴。
低低的嗓音像是夜晚入睡時被周遭喧嘩遮住的耳鳴,只有仔細去聽才能聽到。
“因為杰已經(jīng)離開了啊。”他的語調(diào)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