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里,我們的身份就是一個電影觀眾。”
無法改變,只能見證。
夏油杰抿了下唇,看著周圍的風景,神情恍惚,鞋底出現碎石子時硌腳的感覺是那么真實,然而太宰說這一切都是回憶的投影。
教室里正在上課,年輕了十歲的夜蛾正道站在講臺上,手里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被白色線條勾勒的咒術界歷史圖就出現了。
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三張桌椅,因為坐在桌子后邊的兩位男生四仰八叉的姿勢讓空曠的感覺削減了至少大半,而夜蛾正道洪亮的講課聲就更讓人覺得教室里坐滿了學生,而不是只有三個人。
太宰的視線透過窗戶,看到少年時代的五條悟側邊坐在椅子上,兩條腿交疊放在一邊,以一個顯得有些別扭的姿勢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另一只手挨在桌子邊上,要墜不墜的樣子。
中間的桌子是夏油杰,剛才他被另一邊的女同期踹了一腳,將兩條伸出范圍的腿收進桌子底下,坐姿比五條悟好上一點,但狀態如出一轍,左手撐住臉,狹長的雙眼闔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右手握著的筆在本子上畫下一串不明所以的鬼畫符。
最外邊的家入硝子還算清醒,但眼睛底下掛的兩片青黑不比兩個少年淺,只是偶爾打個哈欠,然后往腦袋上拍一下,疑似給自己上反轉術式。
“久違的場面呢。”夏油杰按住玻璃,他的手指沒有在玻璃上映出倒影,而他也沒有感受到玻璃的冰涼,只是感到有一堵墻擋在他面前,而他的手指穿過了墻。
虛虛觸碰虛假的玻璃,夏油杰懷念地看著教室中被夜蛾正道狠狠用粉筆砸醒的白發少年,后者趔趄了下,差點后仰著坐在椅子上栽倒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巨大的響聲驚醒了旁邊已經徹底睡過去的黑發丸子頭,透亮的紫色眼睛由于將將蘇醒還有霧蒙蒙,然后在他對面的短發少女悄悄沖他豎起一根手指。
丸子頭少年心領會神,趁著夜蛾正道訓斥五條悟的功夫沒空管他,黑發少年悄悄端正坐姿,直起身體——
“杰!”
黑發少年在班主任散發的黑氣染成的黑色背景中僵住了身體。
“悟和杰交一份三千字的檢討,硝子交一千五百字。”
墨鏡后的眼睛瞥向石化的家入硝子:“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對杰使眼色,我好歹也是一級咒術師,眼睛還沒差到這么近距離都看不見。”
栗發少女撇撇嘴,萎靡地點頭。
頭上頂著兩個大包的五條悟瞪大眼睛抗議:“哈?硝子為什么才一千五?!不公平!”
夜蛾正道走上講臺重新拿出一根新的粉筆:“悟再加一千字。”
五條悟:“哈!?”
夏油杰:“噗。”
家入硝子:“噗。”
五條悟扭頭:“喂!你們兩個!”
夜蛾正道頭也不回:“后山的樹葉,你們三個下課后去打掃。”
五條悟&夏油杰&家入硝子:“哈?”
在班主任再一次眼神鎮壓下,三個學生懨懨地應下這次懲罰,不過等到下課后三人默契抄起掃帚飛奔向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