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垂在側邊的手在微微顫抖,連帶用細線掛在衣袖內襯上的幾枚備用骰子都在搖晃,在賭場上叱咤風云,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出千技巧贏得無數勝利,讓無數失敗者留下自己的錢財的主事,頭次在自己的拿手領域中心生畏懼!
房間內安靜了很久,久到連空氣都緊繃起來,好像無形中拉了一根一瞬間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斃命的透明鋼琴線。
太宰無意說話,只是用指尖把籌碼翻過來撥過去,時不時用主事覺得刺目的眼神看向主事。
而刀劍們則緊張到屏住呼吸,要不是可靠的白山吉光敏銳發現離自己最近的短刀已經很久沒有呼吸聲然后轉頭去看,并發現對方因為緊張而捂住口鼻,連臉憋得通紅都不自知仿佛下一秒就會當場暈厥過去。
連忙給對方拍了個治愈,順道將其他幾振目不轉睛觀察賭桌局勢從而忽視了自己的刀劍都給治療了一下。
“唔哇!謝、多謝白山殿?!贝蠛褪匕捕ǚ路鸾K于從陸地回到水中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呼吸清新空氣,讓自己的肺部舒緩,“他們已經停下很久了吧,怎么回事?”
這個樣子,像是要打起來一樣。大和守安定看著主事陰沉的面色,忍不住為氣定神閑的審神者捏了一把冷汗。
明明是刀劍的付喪神,只需要拔出腰間的刀,就能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用刀刃抹掉他們的脖子,而且技藝高超到根本不用留下任何痕跡,在刀光切開血管的剎那,連血液都不會流出。
這些或小孩子或青少年體型的顏值頗高的人,事實上是稱得上戰斗兵器的付喪神,現在他們忘記了自己身為器物的事實,反而真心實意擔憂起與肉體凡胎的人類戰斗。
大和守安定無法回答這個從自己心中升起的疑問,他向白山吉光透去疑惑的視線,對方并不理解他的意思,趴在白山吉光肩膀上狐貍甩了下尾巴。
白山吉光和大和守安定對視良久,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一種思索的神色,一秒后,他轉身將靠在邊緣的今劍拉了過來。
“我還小?!卑咨郊膺@么說道。
今劍是平安時期的刀劍,比在場其他刀劍都長了很多個輩分,白山吉光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大和守安定去問今劍。
小天狗本來在走神,忽然一股大力就拽住他的胳膊擠開太閣他們,擠到比自己高出幾個頭的打刀和劍身邊。
“找我什么事?”今劍歪頭,沒有直面不喜歡的人的時候,他的眼睛清澈得像琉璃一樣。
大和守安定偷偷瞄了一眼審神者,支支吾吾說出自己的疑惑。
今劍無動于衷地微微仰頭,大和守安定忐忑的神情落進他眼睛里,他只是輕輕“哦”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你終于能夠切實體會到身為人類的感情了吧。”今劍清脆的聲音響起,他上前一步,伸手按在大和守安定的xiong前,后者按捺住想要甩開對方的手的沖動。
手掌下的心臟鼓動著,均勻有力的跳動著,今劍眼神復雜地說:“這是審神者帶給你的影響么?居然會忘記自己身為器物的初心?!?/p>
“難道是本丸內上演的悲劇還不夠嗎?”今劍的聲音陡然陰沉起來。
被審神者迷惑誘騙,忘記自己身為刀劍的初心,對審神者付出感情的同伴們,最后落得何種下場你難道不知道嗎???
今劍張大嘴,想將這句話吼叫出來,但他卻在這時候頭腦眩暈,視野四周染上黑色,在天地全部黑暗下來之前,他看到了審神者居高臨下的冷漠的臉。
這家伙斷我靈力
在昏過去的前一秒,今劍咬牙切齒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