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記載的安倍晴明是個什么樣的人?不知道,倒不如說,不要用那個世界的歷史來對標現在的歷史。
想通后,太宰又把視線從遠處移回安倍晴明身上,大概是他剛才走神的時間有些長,青年重新坐回去,半撐著腦袋,小口抿茶,眸光有些渙散,似是在走神。
雖然說這里是主干時空,這個時空的任何一絲變動都會影響次要的時空,但他的世界和現在這個世界本就是兩個力量體系,歷史或許會有所不同。
在他的世界,雖然因為從沒刻意了解而對安倍晴明的認識顯得單薄,但將這位大陰陽師塑造成反派的動漫電視劇并不少。
茶杯里的茶水被飲盡,只余下杯底的一滴半點影影綽綽倒映出太宰的一只眼睛。
他推開杯子,婉拒了安倍晴明的提議:“暫且不用,現在京都內不是出現了奇怪的怪物嗎?三條宗近大人想來也應該被保護著避難去了,推遲見面無可厚非。”
“今日與安倍大人相談甚歡。”太宰眨了下眼睛,透過側面的窗戶縫隙望了一眼外面陰暗的天色,“我們明日再見吧,現在去找旅店應當來得及。”
“幾日前陰陽寮已經派人貼出告示,讓城民早日閉門謝客,這個點的旅店大多關門,開張的也是一些黑店,如果不介意,今晚可以在陰陽寮暫住一晚。”
安倍晴明說:“我這個院子還有幾間空房,打掃一下也能勉強住人。”
太宰原計劃等著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出現——兩者出現的原因一目了然,唯有一點讓人困惑——在他之前,有誰率先進入了主干時空?
他和那群不知名的來客有一樣的,改變歷史的目的。
油燈照亮空曠的房間一角,房門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振刀鞘上嵌有寶石的刀劍,太宰就站在這振刀面前。
離開陰陽寮后,他會現在集市上購買一振趁手的武器,可能是容易近身的短刀匕首,也有可能是大范圍攻擊的薙刀太刀。
這些打鐵鋪子里隨手打造出來的粗糙的刀劍絕無可能斬斷時間溯行軍,更遑論檢非違使,但太宰只需要一個趁手的靈力載體而已。
眼下他留宿在安倍晴明的小院中,而伶俐載體也找到了更好的。
隨著拔出墻面上掛著的刀劍,銀白的雪光在昏暗中投下一抹冷色。
他會等著時間受行軍出現,然后親自出手解決它們,以此得到由頭進入皇居,接近三條宗近——他原本是這樣打算的。
還以為會費些時間,但沒想到理由來得這么快。
隨著靈力的注入,原本無光的刀劍霎時變得神采奕奕,未開刃的刀鋒也隱隱有流光閃現。
刀聲嗡鳴,似是在響應太宰的靈力,甚至表現出急不可耐之態。
房間外有疾風席卷而過,窗戶上的避風紙隨之震動。
無需去看,無需去聽,只需要隨著一個念頭。
就是現在。
太宰反手向身后揮出一刀。
高舉起本體的時間塑行軍被攔腰折斷,腰腹被揮散的中空讓它無法保持動作,在慣性作用下上半身直直摔出去,本體連同化形的身體一并消散。
冷風從洞開的大門處灌進來,吹開了太宰遮住眼睛的劉海,他抬眸,直直望向門外蓄勢待發的敵人。
主干時空的時空壁深厚,時空的壓力他也有所體會,那道隔離層,僅僅是外層就已經和中原中也開啟污濁時手搓出來的黑洞的壓力相互持平,更別說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