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扯了扯嘴角,連忙鎖緊喉嚨,免得下一秒吐出來。
身后猩紅光大盛,與前方的幽藍色光交相輝映又不容水火。
太宰余光瞥見今劍緊繃的臉部表情,石榴紅的眼睛死死鎖定前方的檢非薙刀,額角浸出冷汗。
到底是刀劍,該冷靜的時候能做到十足的冷靜。
其他刃也是如此,一時間,擠成一團的靈力球仿佛一根繃緊的琴弦。
在面臨生死境地下,連幾秒鐘都能被拉長成為永恒。
太宰一邊修復不停開裂的靈力罩,間隙喘了口粗氣,一邊注意前方檢非違使的情況。
汗水滑近了眼睛,眼膜蔓起刺痛,視野有瞬間的模糊,不過下一秒高速的風轉瞬帶來清晰。
越來越多了。
檢非違使開出的時空通道帶來的暗藍色光幾乎將那一片時空都染成深入幾千米的海底色調,各種刀種落地后嚴陣以待,空洞的眼眶里如同燃燒來自幽冥的火焰。
他們蓄勢待發著什么,像兩軍交戰之前等待敵人先一步行動而他們緊隨其后的士兵。
檢非違使針對的主要目標不是他們這誤入戰場的小嘍啰。
哈哈,太宰眼神一暗,倒不是因為自己只是順帶的感到被輕視,相反,在這種情況下,被忽視才是上上策。
不過檢非違使是他們引來的倒毋庸置疑。
靈力罩再次裂開一條直貫上下的裂口,新生的靈力聞聲而動,將裂縫修補。
越深入時空深處,承受的重力越重,再加上無窮無盡的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他的靈力護不住那么多人。
他緊盯已經清晰閃著冷鋒的薙刀,通過靈力返回精神上的壓力每一秒都在呈幾何倍數直線高漲。
死亡已經向他們伸出爪牙。
心跳加速,脈搏變快,呼吸也一并收斂,這和他過去入水上吊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太宰勾起一個瘋狂的笑,情緒被高高拋棄,所有的恐懼緊張被壓成一條直線拋進燃燒的熔爐中,他現在盤踞在腦海中的感知唯有一樣。
那就是活下去!
極度的安靜帶來極度的嗡鳴,耳膜外似乎是今劍的尖叫,三日月宗近的衣袖換了個位置,風在往里灌,呼呼呼的。
螢丸在大聲說要不要把本體置在前面和檢非違使硬碰硬。
髭切不緊不慢接了一句:“所以我們已經沒救了么?”
三日月宗近被風呼了一嘴,他咬著嘴巴里的頭發,喘了口粗氣,他的頭有些暈,本體也在顫抖。
這里的時空對他有特殊的影響。
新月的眼眸略略轉動,眼底劃過一抹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