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著眉看向容玠,“不能與我走得太近,最好撇清關系,
否則會將樓家的火引來知微堂。”
昨夜眾人在一起過節時,
她沒能解釋。
容玠離開汴京后,
并非一封書信都沒有,前一個月的確有過一封。可自從那封收在知微堂的信不知被什么人拆過后,容玠就再也沒有寄信回來,而是借由知微堂分店傳回汴京的小報警醒蘇妙漪,小心樓家暗樁,
并撇清和自己的關系,
明哲保身……
容玠偏過頭看她,“那是我外任的時候。現在我既已回京,便不會再讓他有下手的機會。”
說完了話,
他的視線卻遲遲沒有從蘇妙漪臉上移開,仍是定定地盯著她。他的目光幽靜如深河,在那雙姣好的眉目間緩緩流淌,似是想要撫平這分離三年留下的陌生痕跡。
直到四目相對,那深河才陡然翻起波瀾,連帶著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悶熱灼燙。
“……”
蘇妙漪忽然有些喘不過氣,飛快地低下頭,手指絞著自己的裙帶。
平復了片刻后,她才站起身,一雙桃花眸又變得清清泠泠,“不論如何,容相今日肯賞臉來參商樓,民女不勝榮幸。民女還有事要忙,今日就不攪擾容相看戲了,告辭……”
“妙漪。”
容玠喚了她一聲,“你該知道,我不是來看戲的。”
蘇妙漪頓了頓,只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理了理裙擺,抬腳要走。可下一刻,手腕卻被容玠輕輕攥住。
“白日里,你尚且閑暇到能被人牽著馬,走半個時辰的路回城。此刻我為你而來,你卻要拋下我一個人,連一出戲的時間都不肯留給我。這是何道理?”
蘇妙漪眼皮跳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道理就是,那人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我們愿意在外面走多久就多久……”
“我是你的義兄。”
“義兄如何能與未婚夫比?”
“蘇妙漪。”
容玠不肯松手。
蘇妙漪掙扎半晌,眼角余光瞥見了那些躲在暗處、卻放著精光的一雙雙眼睛,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