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這才如釋重負,躬身退下,“是!”
翌日。
本已入了冬的天氣竟是忽然回暖,日光照在身上熱烘烘的,就連街巷里吹過的風都變得溫煦起來。
見天氣好,蘇妙漪帶著蘇安安將知微堂三樓的窗戶全都推開了,于是坐在窗前,大半個臨安城的景致都盡收眼底。
“哎,你們快看,城東那邊怎么了?”
蘇妙漪正檢查著客人歸還的藏書,忽然就聽見窗邊有人嚷嚷了一聲。
她循聲望去,只見不少人已經放下了手里的書,紛紛湊到窗邊觀望。隱隱約約的,有一陣哀樂聲乘風從遠處傳了過來……
“那是誰家在辦喪事嗎?”
“辦喪事,怎么會驚動官兵?你沒看見嗎,官兵都朝那個方向去了……”
眾人圍在窗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穆蘭現在幾乎每日都來知微堂讀書,今日亦坐在窗邊。此刻也忍不住站起身,跟著身后那群人一起朝外面張望。
“那個位置,是不是劉記啊?”
忽然有人說了一句,“你們聽說了沒?前幾日有個老頭進了劉記,最后是被抬出來的……抬出來的時候都沒氣兒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
“聽說是本來就有病……不過這誰知道呢……”
聞言,穆蘭忍不住轉頭,朝柜臺后的蘇妙漪看了一眼。
蘇妙漪卻是無動于衷地起身,將客人歸還的書插回了書架上,似是什么都沒聽到。
眾人正議論著,一個剛從城東經過的人進了知微堂。
“城東啊,劉記當鋪出大事了。”
見所有人圍在窗前,那人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小娘子說劉記當鋪的少東家打死了她爹,竟然找了群人把她爹的棺材抬到當鋪門口,拉了個白底黑字的橫幅,一邊哭一邊控訴劉記sharen越貨,與匪盜無異,還說府衙包庇劉家,不肯接她爹的冤案……”
聞言,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娘子不要命了?!那可是劉家!”
“誰說不是呢?那劉其名也是囂張得很,當即就帶著一群人沖了出來,把棺材砸了,還要把那小娘子也拖走。你們說,這要是人被他們拖走,那還能活命嗎?”
“然后呢?”
眾人連忙追問,“真被拖走了?”
“關鍵時候,有人出面攔下了!”
“什么人能攔得住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