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莊主勉強(qiáng)端出笑容,
迎了過去。
不知是錯(cuò)覺還是別的什么,
她覺得這位夫人望著她的眼神似乎與昨日有些不一樣了。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樣,
她卻又說不上來。
尹莊主走到蘇妙漪和容玠跟前,張口便想喚傅夫人,話到嘴邊才忽地意識(shí)到什么,驚險(xiǎn)地改了口,“覃夫人……聽說覃夫人診出了喜脈?”
蘇妙漪笑意盈盈,
聲音里都盡是雀躍,
“是啊尹莊主,您這慈幼莊果然是風(fēng)水寶地!從前那些大夫都說我不可能有孩子,只有一個(gè)大師說我和孩子的緣分只能在這里續(xù)上!果然!”
她指著蓮花池里的一座假山,
“莊主你看,那座假山的形狀像不像送子觀音?”
尹莊主看向那圓咕隆咚、連棱角都沒有的假山石:“……?”
“昨日,我就是往那里投了一枚銅幣許愿!竟然只過了一晚上,就靈驗(yàn)了!”
尹莊主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覃夫人這是把我們這蓮花池當(dāng)作許愿池用啊。不過還是恭喜覃夫人了,既然夫人診出了喜脈,那想必也不用收養(yǎng)我們這兒的孩子了……我親自送二位離開?”
“莊主這么急著逐客做什么?”
蘇妙漪笑了笑,轉(zhuǎn)向容玠,“我懷了孩子,這是天大的喜事,自該讓這整個(gè)慈幼莊都沾沾喜氣,夫君你說是不是?”
容玠也笑著頷首,“自然,都聽你的。”
“……”
尹莊主忍不住往容玠頭上看了一眼,只覺得他頭上的發(fā)冠都是翠油油的——他身邊這女人同奸夫私奔了這么久,腹中孩子姓不姓覃都說不準(zhǔn),他竟還能笑得出來?!
就在尹莊主腹誹時(shí),容玠已經(jīng)叫人拿了一沓銀票,遞呈過來,“尹莊主,這是我和內(nèi)人的一些心意,既是謝禮,也是善舉。”
見到銀票,尹莊主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就如同餓虎見羊般,不過很快就被她壓抑克制下來。
“那我就替莊子里的孩子們,謝過二位了。”
尹莊主矜持地接過銀票,客客氣氣地將容玠一行人送到了莊子門口。
臨走前,蘇妙漪回頭看了一眼慈幼莊的牌匾,唇角一掀,“尹莊主,你這許愿求子的寶地,怎么能只有我一人消受呢?有福大家享,我定會(huì)替你這慈幼莊好好拉一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