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如何不能?”
容玠神色冷淡,
朝身側還在發(fā)怔的蘇妙漪伸出手,“帕子。”
蘇妙漪恍然回神,
從袖中抽出一方絹帕,遞給容玠。
尚武握著自己的手,連著匕首一起從酒案上拔了起來,
恨得咬牙切齒、撕心裂肺,
“我要殺了你,
我定會殺了你!”
容玠低眉斂目,
緩緩拭去自己手掌上沾染的血珠,直到十根手指都擦拭干凈了,才開口道,
“你不將我放在眼里,
是小事。可我是圣上親封的使臣,
你若敢殺了我,便是犯上作亂、形同謀逆。”
語畢,他便將帕子丟開,起身拉著蘇妙漪朝堂外走。
尚武被激怒,一把將那匕首從自己手掌上拔了出來,
不管不顧地就要從后頭朝容玠襲去——
“尚武!”
甘靖厲聲呵斥,
“還不給我住手!”
尚武的身形一滯,不甘心地僵在原地,目眥欲裂地瞪著容玠和蘇妙漪離去的背影,
最終還是將那沾滿血的匕首一把擲在了地上。
另一邊,容玠拉著蘇妙漪大步流星地回了屋,氅袍在夜色里兜出獵獵風聲,緊接著便是“砰”的摔門聲。
“……你弄疼我了。”
進屋后,蘇妙漪才掙脫了容玠的手。
容玠冷著臉看過來,似乎是余怒未消。
盡管知道這怒意并不是沖自己,可那只被釘穿在酒案上的手掌,無端勾起了一些陳年往事,叫蘇妙漪想起容玠從前審訊山匪、嘴里念叨著將人生剮了的狠厲模樣……
她還是有些不寒而栗,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容玠眉宇間的怒意凝滯了一瞬,“……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