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說不定連那位夫人,
都是被他們二人合謀害死的呢!”
風言風語,
越傳越真,
就連臨安府學里的學子們也交頭接耳地議論起這件事。
恰好容玠獨自從回廊經過,眾人相視一眼,頓時噤聲,各自移開視線,假裝正在忙其他事,
可目光又忍不住瞟過來,
對著容玠暗自打量。
容玠臉色微沉,步伐匆匆。可他平日里亦是如此冷淡孤僻,所以倒也看不出什么異樣。
待容玠走遠些了,
他們才又迫不及待地聚到一起,繼續方才的話題。
“你們說……容玠之前非要離家出走,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系?”
聞言,有人倒抽了口冷氣,猶如醍醐灌頂般,“難怪!難怪!這么一來就全說得通了!那容玠離家出走,到底是因為見不得這樁丑事,還是知道紙包不住火,生怕被連累啊。畢竟他娘和二叔的奸情要真坐實了,那也是一樁罪名,他這直取入仕的名額……恐怕就要黃了吧?”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面面相覷,紛紛轉頭,看向容玠消失的方向。
府學外,一輛釉頂馬車已經候在門口。
見容玠走出來,車夫朝他微微頷首,“容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容玠默不作聲地上了車。
馬車立刻調轉方向,朝城郊的六合居駛去。
從府學出城,必經之路便是容府。自容府門口經過時,容玠似有所察,抬手掀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
容府大門緊閉,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對著容府的牌匾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容玠唇角微抿,猝然松手。
車簾落下,將一切閑言碎語都隔絕在外。
與此同時,臨安府衙外。
一老婦人背著包袱,跌跌撞撞地沖到了門外的登聞鼓下。她戰戰兢兢地張望了一圈四周,忽地看見什么,渾身一顫,終是下定決定地拾起了鼓棒,重重地朝那登聞鼓敲了過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馬車便已駛上半山腰,停在了六合居外。
容玠被引到后花園時,端王正站在池畔樹下,往池里撒著魚食。
短短幾日,這池塘的形狀已經被重新整修過,水面上浮著的落葉也被清掃得干干凈凈,水里原本打蔫的錦鯉不知所蹤,而是換了幾條黑魚。
容玠走到端王身后,躬身行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