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蘇妙漪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真的只是陪著我嗎?他裘恕會這么好心嗎?那你逢年過節送往汴京的家書又是什么!”
蘇安安忽地說不出話來。
“那一封封寄給樓外樓的家書,不是寄給你那個便宜爹的,都是寄給裘恕的,對嗎?這些年我做過什么說過什么,你通通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裘恕和虞汀蘭。還有慈幼莊的事和這次小報的內容,你每次都在蘇家和裘家之間,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裘家……”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怎么還敢說裘恕派你來別無所求,只求我能快樂,你怎么還能說出玩伴兩個字?!”
蘇妙漪咬緊牙關,刻薄而殘忍地擠出最后一句——
“蘇安安,你明白嗎?
“你根本不是什么玩伴,你就是個奸細。”
蘇安安渾渾噩噩地從知微堂內走出來時,
耳畔就一直盤旋著蘇妙漪擲地有聲的“奸細”二字。
她不明白……
裘恕是好人,姑姑也是好人。
她幫一個好人關心另一個好人,阻止一個好人傷害另一個好人,
真的做錯了么?
“安安。”
正失魂落魄時,一個喚聲傳來。
蘇安安恍然抬眼,
就見不遠處,裘家的馬車并未離開,
而是停在那兒。
車簾掀開,裘恕就坐在里頭,朝蘇安安招手。
“……”
蘇安安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馬車跟前。
裘恕垂眼看她,
嘆了口氣,
伸手拍拍她的肩,
“好孩子,
跟我回裘府吧。”
蘇安安肩膀顫了顫,轉頭朝知微堂樓上看去,卻見窗戶緊閉。
她是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