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容玠才將她松開。
蘇妙漪抬眼看他,鄭重道,“看你這模樣,樓岳的人應(yīng)當還未到湘陽,不過也快了。你不能坐以待斃,若有什么計劃,不能再等了,只能一搏……對了,你不是說,這城里還有踏云軍余部……”
容玠被她面具上綴飾的流蘇晃得有些恍神,一抬手,手掌穿過那流蘇,撫上她凍得有些泛紅的臉頰,冷不丁問道,“妙漪,你來湘陽,是為了救我,還是為了救國?”
蘇妙漪只愣了一瞬,便斬釘截鐵地,“當然是救國。”
容玠有些無奈,“一絲猶豫也沒有,就不能哄哄我?”
“問多少遍也是救國。”
蘇妙漪咬牙,“我這么豁出一切、鋌而走險,明日說不定就要死在湘陽城了……為一個男人死,傳出去別人只會說我是耽于情愛、死不足惜的蠢貨,但為家國而死,那就是忠烈之輩,是英雄!怎么,你容玠能做英雄,我就得做蠢貨?”
容玠怔了半晌,撫在她臉側(cè)的手掌滑落下去,然后垂頭,笑得有些抱歉,“是,蘇妙漪是大英雄……容玠才是蠢貨……”
屋內(nèi)詭異地靜了下來。
蘇妙漪移開視線,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道,“進城的那條密道,又黑又長,就好像永遠看不到頭,也見不到光……你猜,我當時在想什么?”
容玠愣住,目光重新落回蘇妙漪臉上。
蘇妙漪低垂著眼,聲音輕飄飄地,“我在想,如果這次能活著離開湘陽,回到汴京,就給你個名分……容玠,能活下去的話,我們就成婚吧……”
話音未落,肩上忽地一重。
蘇妙漪猝不及防朝后倒去,被按著肩陷入柔軟的被褥中。
面具上的流蘇順勢朝兩側(cè)散開,容玠清雋的臉迅速放大,她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涼唇已被滾燙裹住。
容玠鉗住蘇妙漪的下顎,
撬開她的齒關(guān),貪婪地掠奪她口中甘甜,唇齒之間熱烈而急切,
溫柔中又隱有卑微。
蘇妙漪幾乎不能呼吸,毫無節(jié)制的掠奪叫她舌根發(fā)疼。
好不容易提起一絲氣力掙脫了他的唇舌,
她抵住容玠的肩,狠狠地轉(zhuǎn)過臉,
唇上泛著水光,“容九安……停下……”
容玠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掀開她的面具丟到一邊,
灼熱的唇再次覆上去,
綿密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頸側(cè)和鎖骨上。
蘇妙漪眼睫一顫,
唇齒間溢出的哼聲都變了味。
容玠攥住她的手壓回被褥中,
發(fā)狠似的與她十指相扣,一邊吮著她的耳垂一邊喚她,“妙漪……妙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