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又是……”
那人望向一旁貼著囚字和封條的馬車。
“可作囚車一用。”
官差面如菜色,“容相,您這有些太說不過去了。若讓百姓們瞧見,怕是會覺得您徇私枉法……”
“哦?”
容玠將蘇妙漪先扶上了馬車,才轉頭對那官差道,“既然提到了百姓,那不如就再等一個時辰,等天都亮了,城門口的人多了,再讓他們親眼看著蘇妙漪被押解回京,如何?”
“……”
官差啞口無言。
在湘陽百姓眼里,踏云軍與蘇妙漪皆是救命恩人。為了防止惹出什么亂子,他們才聽了上頭的話,趁著天黑人少的時候押解蘇妙漪。
官差為難地揮揮手,讓手下人將原本準備好的囚車拉到了一邊。一轉頭,就見容玠邁步要上馬車,眼前頓時又是一黑,“容相!”
容玠頓住,回頭看他。
“您,您要不還是換輛車吧?”
官差強顏歡笑,“您剛剛不是還說這是囚車么?您回京怎么能坐囚車呢……”
容玠問他,“你可知蘇妙漪與本相是何關系?”
官差支支吾吾,“結義兄妹。”
“教不嚴,兄之過。舍妹闖下彌天大禍,做兄長的豈能獨善其身。”
官差:“……”
一旁的遮云:“……”
容玠掀開車簾上了馬車,蘇妙漪坐在馬車里挑著眉看他,還舉起被捆縛的兩只手,刮了刮臉頰,言簡意賅地吐出三個字,“不要臉。”
一行人就這么詭異地押解著“囚車”踏上了回京之路。
說起來也奇怪,
從湘陽回汴京,這一路簡直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倒霉到令人發指。不是車壞了,
就是馬跑不動了,偶爾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一群人還鬧肚子躺在驛站幾日都沒力氣下床……
原本只要十數日的行程,在路上這么拖拖拉拉的,
竟是硬生生拖了月余!從深冬拖至了初春!
官差們急得焦頭爛額,待到終于抵達汴京城的那一日,才一個個如釋重負、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仿佛這一個月都在渡劫似的。
乍暖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