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收到裘府文定宴的第一時間,便已了然裘恕與蘇妙漪的用意。于他們而言,
只要蘇妙漪破了在室女的身份,不會使兇相應(yīng)驗,他們自然懶得開罪裘恕。
所以此刻,
再無一人站出來反對。
蘇妙漪的注意力頓時從容玠身上移開。
她盯著裘恕手里那枚印鑒,
一顆心難以控制地砰砰直跳。直到她伸出手,
將那印鑒攥進掌心……
霎時間,
仿佛有什么在身體里迸裂,熾熱而滾燙的暖流瞬間涌入四肢百骸,燙得她眼底都有些泛紅。
她知道,
這就是將野心變?yōu)楝F(xiàn)實的滋味。
一場文定宴結(jié)束后,
凌長風(fēng)已是精疲力盡。
盡管和蘇妙漪定親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可容玠往哪兒陰惻惻地一坐,卻時時刻刻都提醒著他,這不過是場做給外人看的戲。
再加上交際應(yīng)酬也并非他所擅長,于是原本飄飄然的心情被一下拽回了谷底,叫他既清醒又疲憊。
反倒是蘇妙漪,
從拿到騎鶴館印鑒的那一刻,
她便像是整個人都活了回來,精神奕奕,眼笑眉舒。直到裘府的賓客都散盡后,
她還一個人坐在扶欄邊,盯著手里的印鑒愛不釋手。
“……至于么?”
凌長風(fēng)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抱著手臂往柱子上一靠,“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現(xiàn)在這幅模樣,讓我好像看見了我爹……他剛拿到這破東西的時候,也跟你差不多……”
蘇妙漪朝他翻了個漂亮的白眼。
凌長風(fēng)摸摸鼻子,轉(zhuǎn)移話題,“騎鶴館這樣的地位,怎么做的印鑒如此難看?你新得的那個貔貅印鑒,都甩它幾條街……”
蘇妙漪把玩著印鑒的動作微微一頓。
腦海中一閃而過容玠的臉孔,閃過在那間暗室內(nèi)耳鬢廝磨的糾纏畫面,然后立刻便被她棄如敝屣地甩了出去。
凌長風(fēng)并不知道她一直用的貔貅印鑒是容玠送的,若是知道,恐怕打死他也不會說這句話了。
“這枚仙鶴印鑒象征著權(quán)力,其他印鑒能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