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御座上,皇帝一改方才的有氣無力,甚至沒有過問樓岳,便斬釘截鐵地下了旨意,“將齊之遠、裘恕,還有騎鶴館內一應涉事人等,全部羈押候審!諫院右司諫容玠,彈劾有功,即日起調入御史臺,升任侍御史,負責齊之遠一案!”
容玠跪下謝恩,“微臣絕不負陛下所望。”
“……”
樓岳垂眼,神色陰沉地望著容玠。
不止是他,還有這垂拱殿內的所有人。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那道叩謝圣恩、脊梁筆挺的背影上。
他們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場看似圍剿容玠的廷議,竟然是為齊之遠精心設下的圈套。而也是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跪在殿中央這個身著深綠官袍的,并不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六品司諫……
他還是容玠。
是祖上三代宰輔、被上任首相容胥親自教養的容氏嫡子容玠。
“東家!”
知微堂里,雜役匆匆跑了上來。
蘇妙漪算算時辰,應是廷議有了結果,立刻將手里必輸的牌給推了,迫不及待地起身迎過去,“如何?”
“東家,是裘家的人來了。”
蘇妙漪一愣。
“蘇娘子。”
來的人是辛管事。
一對上他那張天生興師問罪的臉,凌長風和蘇安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第一反應便是蘇妙漪偷賬簿的事被發現了。
“東家讓我來送樣東西。”
辛管事朝身后招招手,兩個下人就端著個足足有四尺長的盒子走上前來,放在了蘇妙漪的桌案上。
蘇妙漪的目光落在那長盒上,“這是什么?”
“蘇娘子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
蘇妙漪還未碰到盒蓋,卻被凌長風攔下。
凌長風攔在蘇妙漪身前,警惕地伸手,將盒蓋一掀,飛快地收回手,就好像里面會竄出什么毒蛇暗器……
然而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