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看向容玠。
容玠又道,“小時候,祖父曾讓銀杏巷的掌墨師傅給我做過鳩車。你若帶著遮云去,或許還真能談下八貫的黃楊木書架?!?/p>
蘇妙漪猶豫地回頭看了凌長風一眼,搖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說不定他真能給我個驚喜呢。”
“……”
容玠抿唇,不再作聲。
蘇妙漪想起什么,向容玠道謝,“對了,還忘了謝過兄長,將這次院租給我們暫住?!?/p>
容玠淡淡地望向她,“一家人客氣什么?”
“……”
“不過這次院還是小了些。男女有別,凌長風住在這兒多有不便。隔壁主院還有一間房,讓他搬過去?!?/p>
聞言,蘇妙漪一怔,“這……”
“我并非是在過問你的意見?!?/p>
容玠唇角微掀,卻笑得令蘇妙漪有些瘆得慌,“你我既為兄妹,這種事上便理應聽兄長的,不是么?”
“……”
蘇妙漪已經習慣了利用兄妹之說令容玠吃癟,沒想到現在容玠竟也學會用這種法子。她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
二人三言兩語,就將凌長風換了個地兒。
出乎意料,凌長風也沒有那么不情愿,收拾收拾包袱就去了容玠的主院。
眾人終于在汴京安頓下來,也開始各自忙碌。祝襄遵照蘇妙漪的吩咐,回了臨安。容玠早出晚歸,日日待在諫院,而蘇妙漪要與汴京書肆行的老板們打交道,還要與紙坊墨坊談生意,招刻印工人。凌長風則為了銀杏巷的黃楊木書架來回奔波。
白日里,幾乎就沒有人待在家里,就連蘇安安也時不時往外跑。
蘇妙漪自顧不暇,沒心思管蘇安安,本以為她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家里,誰料有一日提前回去取文書,才發現蘇安安也不在家,甚至連容府那些護院都不知她去了哪兒。
待蘇安安回來,蘇妙漪當即抓著她盤問了一通。
蘇安安結結巴巴地回答,“汴京好吃的好玩的太多了,我就想出去看看……”
“有再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身上一文錢都沒有,除了眼睜睜看著,還能干什么?”
蘇妙漪不大相信。
一股熟悉的香氣飄過來,她皺皺眉,忽然伸手把蘇安安拽了過來,“……你身上怎么會有一股岸芷汀蘭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