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凌長風說對了,有些人真是巴不得吃她給的苦頭……
她嚴重懷疑自己現在扇一巴掌過去,面前這人都能把嘴笑歪。
蘇妙漪眨眨眼,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徑直從容玠身邊越過,“……人是不是都到齊了?”
天際的霞光消失,夜色徹底暗沉了下來。容府各處點起了燈燭,尤其是宴廳附近,更是張燈結彩、精心布置了一番,看著總算有些過生辰的樣子。
眾人圍坐在長桌邊,端王身份尊貴,原本應當坐在主座,可他還瞞著江淼自己的身份,于是便搶先坐了左邊的次座,將主位讓給了容玠。
右邊的次座則輪到蘇妙漪,江淼坐在穆蘭和蘇妙漪中間,也不知和端王私下里說了些什么,心情顯然沒有往常那樣輕快,有些心事重重的。
「她怎么了?」
穆蘭后仰了身子,無聲地對著蘇妙漪做了個口型。
蘇妙漪欲言又止,搖了搖頭。
“諸位都是我在汴京的至交好友,今日能來府上為我慶生,容玠感激不盡,在此敬諸位一杯。”
容玠率先起身,舉起酒盞。
眾人紛紛跟著站起來舉杯,唯有李徵,伸手蓋住了穆蘭的酒盞,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吩咐下人,“換杯水來。”
下人連忙上前來,給穆蘭換了杯溫水。
“她如今的身子不宜飲酒,所以今日便以水代酒了。”
李徵對容玠解釋。
蘇妙漪戲謔地看向穆蘭,重復了一遍,“不能飲酒?”
當誰不知道她從前是個酒壇子似的……
出乎意料,穆蘭這次竟是沒露出什么心虛的表情,反而一聲不吭,笑容里甚至帶著些羞赧。
蘇妙漪心中覺得奇怪,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卻沒再追問。
眾人觥籌交錯,一一向容玠道了聲賀。
“公,公子!”
宴廳里正其樂融融,老劉頭忽然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臉色十分難看,“有貴客闖了進來,非要親自來給您送賀禮……”
端王心情不大好,搶在容玠前頭說道,“打出去就是了,容府的護院都是吃干飯的么?”
“老夫不請自來,他們可不敢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