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容相送生辰禮?”
“朝堂上的事歸朝堂上的事。朝堂下,老夫也是從小看著九安長大的長輩,算起來,上一次九安在汴京過生辰,還是容兄和云錚在世的時候……想起他們,老夫總是覺得傷懷,所以今日給九安帶來了一份大禮。”
樓岳抬抬手,一個樓家仆役便雙手捧著一個長約四五尺的匣盒走上前來。
樓岳看了容玠一眼,掀開匣蓋,里頭赫然呈放著那柄他尋常用的龍頭杖。
看清那龍頭杖的一瞬,蘇妙漪明顯察覺到自己握著的那只手又微微顫抖起來。她連忙轉眼去看容玠,卻見他神色冰冷,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似是在強行忍耐。
“九安,還記得這龍頭杖嗎?”
樓岳問道。
容玠眼底席卷著風云,再啟唇時,聲音都有些不穩,“怎么可能不記得。”
“這是你祖父的遺物。今日,老夫便將它贈予你了。”
云淡風輕地丟下這么一句后,樓岳便揚長而去,留下敢怒不敢言的眾人和一桌被攪得地覆天翻、風云變色的生辰席面。
夜風瀟瀟,容府的生辰宴以壽星的提前離席而告終。剩余人坐在桌邊,面面相覷。
端王沉著臉,咬牙道,“好個樓岳。那龍頭杖是御賜之物,他竟據為私有,隨意轉贈,這將皇室的顏面置于何地,將父皇置于何地?!本王明日定在父皇跟前好好參他一本!”
話雖如此說,可在場誰心里都清楚,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樓岳,包括宮里的皇帝。
二十年前不可以,二十年后同樣也不行。
端王離開時還想和江淼說些什么,可江淼卻低垂著眼沒看她,他便只能作罷。
然后走的,便是李徵和穆蘭。
“他最近在朝堂上與樓岳斗得很兇,傷到了樓氏一黨的根本。所以樓岳才會按捺不住,特意在今日折騰這么一出……”
李徵素來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此刻卻遲疑了一下,“他怕是被戳中了痛處,你能不能留下陪著他?”
蘇妙漪沒應聲,穆蘭便將李徵帶走了。
宴廳里只剩下江淼和蘇妙漪,兩人的頭頂上仿佛都覆壓著黑沉沉的陰云。
蘇妙漪坐了片刻,到底還是起身,轉向江淼,“你等我一會兒。”
江淼沒精打采地點點頭。
蘇妙漪走出宴廳,向老劉頭打聽容玠的去處。
老劉頭唉聲嘆氣,一臉愁云慘淡,“公子拿著那龍頭杖就走了,沒讓人跟著,老奴也不知他去了哪兒……”
“遮云呢?你把他找來。”
老劉頭剛要轉身去找,又被蘇妙漪喚住,“等等,你再幫我去傳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