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直戴著,不會傷及性命。可若戴久了,突然有一日摘下來,不多時便會斃命。
當宋琰心里再也沒有江淼的那一天……
那便是他的死期。
這也是江淼為了保護蘇妙漪,做的最后一件事。
江淼靠著車壁,漫不經心地叩著手里的羅盤。
愿,宋琰永遠不會有越過底線的那一日。
尾聲(下)
蘇妙漪劫后余生的一個月后,
汴京城里的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回到正軌。
知微堂恢復了經營,知微小報再次在汴京的大街小巷兜售叫賣,如火如荼。只是同時,
進奏院也派出了監官,對知微小報和其他冒出來的新興小報每日一驗、每月抽摘檢點,
以防“假傳詔令”的事再次發生。
知微小報復刊的,才勉強見了容玠一面。
“怎么,我討你嫌了?”
容玠隨手拿起榻邊的團扇,嫻熟地替她打著扇,“前幾日不是還說,就算我辭了官,也能養我一輩子么?床榻上說的話,不算數?”
蘇妙漪一下從榻上翻起了身,抬手捏住了容玠的嘴,“……休要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壞我清譽!我可什么都沒做過!”
容玠挑了挑眉。
“我是在認真問你。”
蘇妙漪松開他,正色道,“你今日見了端王,他怎么說?”
“正如江淼所說,他沒想真的要你性命,所以安排了人偷梁換柱,送到了母親那里。”
“他寧愿用這種缺德的法子,也不肯傳一道旨意,究竟是在忌憚什么?而且,劉喜怎么突然就死了,死在誰手里?這些也都沒弄明白。”
容玠搖著扇的動作微頓,沉默良久才道,“別猜了。”
“為什么?”
“知道的太多,福禍難料。”
“……”
蘇妙漪長舒了口氣,重新往榻上一躺,不再追根究底,“顧先生都來了,你這病也該痊愈了。就算宋琰不是你心中的的明主,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人選。若真惹得他惱羞成怒,可就不好收場了。”
容玠沒有應聲,忽然道,“……比起何時病愈,其實我更關心另一件事。”
蘇妙漪漫不經心地,“什么?”
容玠放下團扇,然后俯身壓下來,將蘇妙漪困在自己的雙臂間,盯著她,“你在湘陽城承諾我的事,打算什么時候兌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