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轉(zhuǎn)頭就見一中年男人匆匆跑過來,累得雙手撐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將一袋金銀丟給玉川樓的仆役,“凌公子的錢,我替他付了。”
玉川樓的人面面相覷。
凌長風(fēng)也呆住了,“你是何人?”
“你爹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今日才幫你一次。”
那人皺眉瞪著凌長風(fēng),“也只有這一次。凌公子,照理說你是我的恩人之子,我不該對你不敬。可你如今這幅模樣,便是你爹娘在天之靈見了,怕是也難以瞑目!所以有句話,我實在是不吐不快!”
“……您說。”
“你口口聲聲要闖蕩江湖,可如今卻連自保之力都沒有,莫說江湖,就是在市井街坊都難以生存!凌公子,你都不懂如何做個凡俗匹夫,還妄想做俠?!”
那人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玉川樓的人拿了銀兩也罵罵咧咧離開。
凌長風(fēng)一人抱著壑清劍站在黑漆漆的衙門外頭,神色惘然無措。
宜解雇
不遠(yuǎn)處,兩道身影從拐角處一閃而過。
“姑姑為什么要繞這樣大的一個彎子?若想幫凌長風(fēng),剛剛直接替他結(jié)賬不就好了?”
蘇安安不解。
蘇妙漪面無表情地走在街巷中,“你方才沒瞧見么,分明抵押一把劍就能解決的事,他死活不肯。凌長風(fēng)此人,一日不當(dāng)了他的那把壑清劍,他就一日還是個無知無識的紈绔子弟!”
蘇安安懵,“那姑姑又叫人給他送錢做什么……”
“難道還真要看著他挨板子,被關(guān)進(jìn)大牢么?”
蘇妙漪暗自咬牙,“就當(dāng)我欠他的。他曾因為我要成婚,贈了我一座琉璃筆架,加上那日賣凌氏新聞所得的銀兩……差不多就是他在玉川樓揮霍的一頓飯錢。”
蘇安安恍然大悟,“可是姑姑,把錢給了他,我們自己……”
“別說了別說了!”
蘇妙漪想起給出去的銀子就肉疼,捂著耳朵不想再聽蘇安安說話。
錢一給出去,她就后悔了。現(xiàn)在更是隱隱有種沖動——追上玉川樓那群人,給他們每個人敲一記悶棍,把她的寶貝銀子搶回來!
僻靜狹仄的小巷里,只剩下蘇妙漪的唉聲嘆氣。
深夜,容府。
將顧玄章和顧玉映送回府學(xué)后,容玠才回了容府。
他今日的步伐似乎輕快些,原以為是自己飲多了酒有些飄飄然,直到身邊的遮云問道,“公子心情這么好,是因為顧先生和顧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