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云的驚叫聲中斷了蘇妙漪的思緒。
她后知后覺地轉眼望去,只見容玠、凌長風還有遮云就等在廊檐下,而容玠此刻半邊身子都倚靠在了遮云身上,低垂著頭,雙眼微闔,竟像是虛弱得昏了過去。
蘇妙漪心里一咯噔,連忙轉身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第一時間看向凌長風,“他怎么了
?”
凌長風瞪眼,“我怎么知道?總不能是被我氣得吧。剛剛還站得好好的呢,你一開窗他就暈了,這時機真是卡得剛剛好呢!”
言下之意竟是在說容玠裝模作樣。
蘇妙漪一愣,尚未來得及反應,遮云就叫嚷起來,“你什么意思?!你沒長眼睛嗎,看不出我家公子病體抱怨嗎?我家公子幾天前才挨了頓板子,本該在家好好休養,連御史臺的事都擱在一邊。可為了蘇老爺的下落,他殫精極慮,熬了好幾日,勉強才撐到現在,將蘇老爺帶到蘇娘子面前……你凌長風做了些什么,竟還有臉說風涼話?!”
凌長風:“……”
蘇妙漪看向被遮云攙扶著的容玠,見他眼下隱隱有烏青,面上似有所動,發話道,“先別說這些了。遮云,帶你家公子去客房歇下……凌長風,你去找大夫。”
“哎!”
遮云飛快地應了一聲,立刻攙著容玠跟上蘇妙漪,往客房走。
凌長風僵在原地:“……”
容大公子病了,還需要他去叫大夫……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盡管心中罵罵咧咧了好長一段,可想著蘇妙漪也病了,也要請大夫來抓藥,凌長風到底還是認命地跑腿去醫館了。
容玠被安置在客房后,凌長風很快就叫來了大夫。大夫替他診治后,說他是傷勢未愈、勞神焦思所致,開了些藥,又叮囑他好好養傷,不宜再騰挪地方,折騰自己。
一聽這話,門外的凌長風待不住了,“你的意思是,他得一直住在這兒?”
“正是。若再奔走,這傷便好不了了。”
“……”
凌長風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大夫。若不是他親自去醫館請的人,他險些都要以為這是容玠故意設的套了。
屋內靜了片刻,凌長風和遮云齊刷刷看向坐在桌邊沒說話的蘇妙漪,就連那大夫也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來。
蘇妙漪撐著額,卻對容玠究竟能不能在此住下的問題不置一詞,只讓大夫先開藥。
大夫不清楚狀況,云里霧里地替容玠開了藥,又替蘇妙漪診脈,也開了服方子,通通交給了遮云。
一盞茶的功夫,蘇積玉也逃避完回來了。在宅子里繞了一圈,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搶在蘇妙漪開口前問道,“安安呢?怎么沒見這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