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神色微頓,但卻沒太意外,頷首道,“我來想辦法。”
江淼欲言又止,“她特意讓我傳信……”
容玠一愣,臉上難得露出些愕然,“你……傳信?”
江淼摸摸鼻子,點頭,“前段時間過中秋,我和那位王公子在湖上遇見了,后來也,也見了兩三次。他給了我一個信物,讓我若遇上什么事,就拿著信物去一間當鋪傳信……”
見容玠望過來的眼神多了些探究的意味,江淼臉頰微紅,輕咳兩聲,“總之信我可以傳,至于他愿不愿意見蘇妙漪,我可不確定……”
容玠收回視線,“明白了,告辭。”
他轉身離開,若有所思。
在臨安時,端王便對江淼有些特殊,如今更是私下給了她能聯絡端王府的信物。而更重要的是,蘇妙漪想要求見端王,不來找他,反而拜托江淼傳信……
到了這個關頭,蘇妙漪這么做,絕不是想與他撇清關系,一定是在她眼里,這件事由江淼會更順利。
如此看來,端王與江淼的關系,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那我也走了……”
看著容玠都走了,凌長風也知道自己不必再待著。
“你等等。”
江淼叫住了他,“蘇妙漪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她絕不會對裘家的處境坐視不理,容玠現在指不定去找什么人幫忙了,你呢,什么都不打算做?”
凌長風似是被一下點醒了,飛快地疾走而去。
“凌長風!”
城郊大營里,仲少暄將那小報重重拍在了案上,第一次沖凌長風發脾氣,“我看你是昏了頭了!為了討蘇妙漪的歡心,你竟叫我一個仲家人去為他們閆家撐腰?!”
凌長風也是頭一回見仲少暄如此模樣,他們相識多年,又一起出生入死了三年,哪怕是在決策相左時,也未曾用口如此口吻。
好似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他訥訥道,“就算閆如芥有罪,可裘夫人、蘇妙漪,還有裘家那些下人、那些商鋪的伙計,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
仲少暄驀地起身,一手攥住了凌長風的衣領,死死盯著他,“他們無辜,旁人就不無辜嗎?我的曾祖視閆睢為同袍好友,卻被他背刺一刀,不無辜嗎?那些因為閆睢枉死在淶城的踏云軍
,他們不無辜嗎?還有那些沒了丈夫和父親的踏云軍家眷,他們不無辜嗎?!!”
“……”
“閆睢因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害得大胤這么年抬不起頭來,如今輪到他的后世子孫,倒是有人隔岸觀火地嚷起無辜來了……”
說著,仲少暄忽地想起什么,質問道,“那年我們在祠廟,聽見有人尋找仲氏后人,那個人就是裘恕,對吧?你早就知道他是閆如芥了,卻一直瞞著我,是不是!”
凌長風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