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不可置信地對上他的視線,“不可能,你在胡說……”
“我為何要胡說?旁人造謠他們或許還為著權勢、為著富貴,可我呢?我編排他們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容奚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扣在蘇安安肩上的手也收緊了力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何我會患上厭食之癥么?”
“若你是我,母親剛過世不久,你就撞破你爹和他的寡嫂私會touqing……你會不會覺得惡心?”
“更惡心的還在后頭……”
容奚復又笑開,只是這笑容卻帶著幾分猙獰,“原來你就是他們二人暗度陳倉的鐵證,是他們的孽種……”
此話一出,蘇安安眸光驟縮,連掙扎的動作都不由地停了下來。
容奚卻還在喃喃自語,“甚至連你名義上的母親也知曉此事,卻因為忌憚縣主的身份,只能替他們遮著掩著,所以才郁郁而終……”
“還有,你以為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么?撞破他們二人奸情的那一日,那個素來待你親厚的堂兄甚至就站在你身邊,跟你看到了同樣的畫面、聽到了同樣的話!他不去怪罪那兩個狗男女,反而遷怒于你……從那日之后,再無什么兄友弟恭,他看你的眼神便像是在看一只混在湯里、已經被淹死的蠅蟲……”
“可即便如此,這一家人竟還表面上裝得正兒八經、高風峻節(jié)……這難道不令人作嘔嗎?”
話音未落,容奚驀地松開了蘇安安,唇角的弧度愈發(fā)瘆人,聲音也逐漸癲狂,“蘇安安,實話告訴你,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巴不得整個臨安城都知道容氏有多腌臜齷齪,讓他們所有人被千夫所指,都像我一樣,被當成一只死蟲一樣看待……”
雅間內,蘇安安呆怔地站在原地,耳畔回響著容奚有些瘋癲的笑聲,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雅間外,武娘子倚在門窗邊,以一柄團扇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同樣震愕卻又興奮的眉眼。
晌午后,
容府終是將那些傳播謠言的人毫發(fā)無損地放了出來。
而隨著那些人離開容府,被壓制了一早上的謠言就仿佛是突然反撲了一般,在街巷間傳得越來越廣,
越來越離譜。
“容家那個容二公子,你們知道吧?聽說他其實是容云暮和扶陽縣主的孽種!”
“這也太荒謬了!若扶陽縣主孀居后又懷了孩子,
這怎么可能瞞得過去?”
“當年的事我也不清楚,可我聽有人說,
容二夫人有孕后,身子不好,所以縣主曾帶她去城外的莊子待了幾個月,
美名其曰靜心安胎,
依我看就是避人耳目。再回來時,
這容奚就出生了……”
“這么一說,
那這容奚是誰的孩子還真說不準!那容云暮豈不是在夫人還沒有亡故的時候,就同縣主鬼混在一起了?”
“呵,說不定連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