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扯扯唇角,表情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只要我想,天就得開。”
她對做行首本不感興趣,可現(xiàn)在不同了。只要做了行首進了騎鶴館,就有可能搜到裘恕這幫人通賄的證據(jù)。她就不信裘恕還能像上次慈幼莊那樣,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再加上沈謙給她下套,她絕不能吃這個啞巴虧,所以行首競選,她怎么也要試上一試——
“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不要插手。”
容玠又一次開口阻止。
蘇妙漪的口吻也十分堅決,“既然是裘恕的事,那就與我有關(guān)。”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你想做行首躋身騎鶴館,除了攀上裘恕的關(guān)系,別無他法。”
容玠眉頭蹙得更深,“可現(xiàn)在裘恕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你若因為通賄這種事接近他,一朝事發(fā),拿不到證據(jù),還會害得自己身陷險境。
我將這件事瞞著你,就是怕你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扳倒裘恕不顧一切,魔怔了似的沖動行事……”
“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數(shù)。”
容玠越阻撓,蘇妙漪就越執(zhí)拗,更何況事關(guān)裘恕,她就是個一根筋,于是說話的語氣也不大好聽起來,“容玠,我雖喚你一聲兄長,可你卻莫要總拿著兄長的架子來管我。我姓蘇,不姓容!”
此話一出,院子里的氛圍瞬間冰凍三尺。
容玠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又很快松開。他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將茶盞往桌上一放,拂袖而去。
凌長風(fēng)面露難色,也忍不住勸道,“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日在松風(fēng)苑,你我已經(jīng)見識過裘恕的手段。裘恕可不是那種會被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就糊弄住的蠢貨……”
蘇妙漪目送容玠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臉色也有些難看,“我自有分寸。”
語畢,她轉(zhuǎn)身離開,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蘇妙漪行事一貫雷厲風(fēng)行,說要做行首進騎鶴館,當(dāng)夜便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待到翌日天明時,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一套自己的謀劃。
大清早天還未亮,蘇妙漪就匆匆出了屋子,一邊調(diào)整著耳朵上的墜飾,一邊跨過院門,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去了容玠的院子里找凌長風(fēng)。
可誰料凌長風(fēng)的人影沒見著,卻剛剛好和要出門的容玠撞了個滿懷。
她踉蹌幾步,正在往耳垂上佩戴的白玉耳墜直接從手中掉落,眼見著就要砸在地上,卻被容玠眼疾手快地接住。
容玠還記著昨夜的齟齬,原本打算看都不想看蘇妙漪,可將耳墜遞還時,還是下意識地掀起眼。這一眼,便叫他看得頓住,眉宇間的陰翳都淺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