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長澤堂一切安好,隋棠的睡眠也有所好轉。除了那對白嘴鶯哥,自從隋棠將它們養在屋中妝臺前,每日親自喂養后,精神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臘月十八,隋棠養它們的
臣沒有要殿下立馬抉擇。……
公主說得在理。
蘭心便也沒有多驚動旁人,
只提籠蓋布出來同迎頭碰到的兩個婢子言語了兩句,說鶯哥脹食吵鬧,復置廊下,
不想乍暖還寒,竟這般嬌貴地凍死了。丫鬟們雖憐惜但大過年更覺晦氣,
便也都不再提口。
如此蘭心便給處理干凈了。回來長澤堂,又讓奴仆侍者將外庭內院仔細打掃,
以迎司空回府。尤其吩咐小膳房,多作司空愛用之物。
返身回內寢時,
遇上負責外院的崔芳,
說是司空暗衛傳信,特給殿下的。蘭心秀眉吊起,“瞧這司空辦的事,要殿下怎么看?”
然待隋棠拆開信封,
心中想著大不了喚淳于詡幫忙讀一讀,不料摸索展開信紙的一刻,
嘴角不經意勾起。
藺稷給她的這一封信并非尋常信件。乃以圓竹筒作信封,白絹為紙,寸長的細竹片為筆畫粘于絹上。
上書一句話,
“即日已至新安郡,暫歇一晚,明日廿七午后抵達。三郎。”
縱她眼疾無法視物,
這般書信卻也無需人來襄讀夫妻間的話語。一些簡單的字句,
她讀了書,
摸過木字,都是熟悉的。
隋棠素指流連在“三郎”兩字上,片刻將絹布小心疊好,
封入竹筒中。
蘭心繼續指揮侍者打掃庭除,修草擺花;崔芳一應查檢出入往來的人員以護長澤堂安全。
而此間知曉藺稷具體返回的日期,最安心的當屬小膳房。該備下的及時添補,該新鮮的到時再殺宰擇取,該歇息歇息該忙碌忙碌,一切井然有序。
所有的人都在迎接主人的歸來和新一年的到來,府中內外喜氣洋洋。
唯有隋棠抱著垂耳立在西窗下、妝臺前,心中空落落,卻又覺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