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還有一盞高出一尺的巨大琉璃燈,如此十分殷勤地給女郎引路,告訴她殿門就在此。
她便不偏不倚將他趕了出去。“砰砰”兩聲合了門,
抽著涼氣發出一點呻|吟。
約莫是扯到了后背的傷口。
藺稷敲門,
有些著急,
“臣踢門了。”
“別踢,會傷到孤的。孤坐在門后。”隋棠帶著哭腔,聲音很輕,
卻一下壓制了藺稷的聲響和動作。
藺稷緩緩蹲下身去,伸手撫摸殿門,在呼嘯的夜風中,聽到婦人在低泣。
是成長和拉扯的陣痛。
他的手搭在門面上,輕輕俯拍,一下接一下。不知過了多久,在又一次撫拍落門上后,手未再離開。亦不知何時低垂的眉睫緩緩抬起,人隨之起身。
隆冬臘月,夜風襲人,他連大氅都沒披,忍不住退身抵拳咳了兩聲。
邊咳邊回了書房。
用了一盞滾燙的姜湯驅寒,上榻就寢。
翌日,藺稷精神尚好,沒有染上風寒,松下一口氣。
“不錯,脈象平和。”林群把過脈,更是將提了數日的心放回肚里,嘆道,“我就想著司空舉行冬狩,已經足夠勞神。還走一趟南陽,嚴寒時節,就恐您身子吃不消。這廂不錯,司空將自己照顧得不錯。”
“你收收這幅樣子,這才多少行軍力度,旁人聽去還以為我以后上不了戰場呢!”藺稷瞥了眼門邊滴漏,即將辰時,是早膳的時辰了。
于是,譴退林群,回來長澤堂。
隋棠正在用膳,手中一盞用了大半的粥將將放下,接了侍女奉上的碟子,低頭用一塊點心,另有一碟子中布的菜肴剩得一點醬汁,侍女正在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