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這廂無礙了?”隋棠直擊要點,“但他此番是為何暈倒的?”
林群看一眼藺稷,繼續道,“那還是因為公務之故。大約是接了南地動亂的好消息,心緒起伏大了,當日又是一整日不停歇的聽政論政,散會后一口氣松下,如此散神暈倒也是有的。”
“確定嗎?暈了那樣久?”隋棠到底不放心。
“暈久是因為高燒的緣故。”林群回得天衣無縫,“所以燒退了,藺相就醒了。”
隋棠至此才松了口氣,“辛苦你們了。”
“臣等分內之事,殿下才是最辛苦的。”
林群已經查完隋棠傷口,除了左腳足腕有些扭傷,旁的都是擦傷。只是額角處不可留疤,遂又讓善治疤痕的徐寧醫官前來專門調方配藥。之后因董真尚且還在從漳河趕回的路上,便由其他女醫奉給隋堂看身上的傷口,好在都不嚴重。
然藺稷卻覺將每一處看了又看。
已是夜深上浮,內寢燭臺高燃,沐浴上榻后的兩人依舊在看對方傷勢。
隋棠相信醫官們的話,但忍不住還是要給他搭脈測過。藺稷也一樣,蘭心前頭抱著瓶瓶罐罐來給隋棠上藥,他將人譴退了,說要自己來。燭光搖曳,按醫囑揉過足腕,涂抹過額角,手背也敷好纏了紗帛。他埋頭做得細致又溫柔,隋棠撫他卸冠后的發頂,規整的鬢角,輕輕將他摟入懷中。
“三郎,你嚇到我了。”
“是的,對不起,嚇到你了。”
隋棠身上涂抹了數種膏藥,有的性溫味淡,有的濃郁刺鼻,混在一起更是有些嗆人。然藺稷埋首在她xiong膛,便只嗅得一股獨屬于她的馨香。
他貼在她背脊的掌心開始發熱,面龐也逐漸燒起,往下一路燎原,xiong腔翻涌火焰,小腹灼浪滾滾,生機在瞬間勃發。
隋棠也想他,便由著他將自己抱起又放下。只沉靜似觀音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看著仰躺在榻的男人,看片刻將她舉起時箍在她腰腹的手。
五指有力,臂膀遒勁。
“我瞧郎君力氣尚存,果然林大夫沒有言謊。”
“這種時候,不許提旁的男人。”藺稷坐起身,以口封口,將她伏身攬下。“你是公主,臣不敢以下犯上……”
“你個無賴,上會明明說下回讓我躺下的!”
“你背上有傷,我舍不得。”
“慢、慢些……”隋棠一口咬在他肩頭,忍不住喘息,“你這幅精神,我要懷疑是不是故意誆我回來的!”
“我沒有、誆你。”藺稷蹭過她蓬亂的鬢發,睜開的雙眼中水霧迷蒙,頓了許久又道,“大約,你是我的藥罷!”
隋棠輕輕地笑,笑意散去,雙眼闔上,呼吸便勻了。
藺稷如常起身,給她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