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兒徐滔曾的確得罪于殿下,想是昨日被殿下偶遇,殿下控不住心中怒意,方盛怒殺害我兒。”
說話的乃徐滔老父。
“徐滔何處開罪殿下?詳細說來。”主審的許衡啟口道。
“丞相入冀州,官員給丞相獻女,奈何公主妒忌心起,無婦人之德,統統推拒。吾兒看不過婦人如此做派,遂罵過公主。但是公主既為人婦,理當盡人婦之責,作天下女子之表率。吾兒耿直,罵了公主,當是開罪。”
“時下對長公主確有流言。言之最甚的乃十字爾,隋氏狐媚惑主,專房專寵。”許衡道,“可是你兒所言?”
那老翁頷首,“是吾兒言沒錯。”
許衡又問殷堂家人,“你們何處開罪殿下?”
另一老翁道,“同徐家兒郎一般無二。”
許衡點頭,讓主簿記,“殷堂罵,隋氏狐媚惑主,專房專寵。”
“這……”許衡抬眸看向公主,又看姜灝,再問堂下狀告之人,“可有錯漏?”
堂下人搖首,齊齊道無錯爾。
后|庭更是奔出四位女眷,道是長公主確乃不容人之人,前頭席上不收女郎,女郎不退,公主便揚言要殺了州牧府,彼時堂上人皆是人證。
“昨日亦有人證。”堂下徐滔老父再度開口,“滿軍事祭酒府的人都親眼所見,長公主下令sharen。想來那蒙喬將軍迫于公主yin威,是不得以的。”
“本將沒有不得以,乃自愿為殿下馬前卒。”人群中響起一道聲音,竟是臥榻養胎的蒙喬來到了丞相府。
“不是說好好歇息的嗎?這處有我便是。”藺黍急急前去扶她。
“妾好多了。即是妾與殿下同為之事,斷沒有讓殿下一人面對的道理。”蒙喬拂開藺黍,她沒有天家的身份,這廂扶腰跪下聽審。
只俯首一瞬,目光狠剜過蒙烺。蒙烺與她眸光相接,終是不敢久看,垂眸避過。
“她都承認了!”告狀的兩戶人家欣喜出聲,“廷尉大人,她親口承認了!”
“孤也承認,是孤命蒙喬將軍殺的那二人。”隋棠上前將人扶起,轉向狀告之人,“孤先前聞爾等匯于相府門前
,以為是來謝孤的,鬧半日竟是來告孤的,真實可笑至極。”
“長公主殿下,你怎這般言語?你殺了人,你也承認了sharen,怎還要吾等謝你!難不成就為你是天家女兒,這世間便無公道了嗎?”一行人憤恨出聲,以頭搶地,“求蒼天做主,還吾兒公道!”
“靜聲!”
“靜聲!”
廷尉一記驚堂木拍下,鎮住了屋內狀告之人,屋外聽審之人。
“公道?”隋棠對著徐滔老父笑道,“你再說一遍,孤是誰。”
“你是公主,是天家女兒,但我不怕,我……”
“孤是公主,是天家女兒。”隋棠走近他,笑問道,“然你兒說了甚混賬話?”
“吾兒、吾兒道你狐媚惑主,專房專寵,有何錯?即便話不堪入耳,又何須以死抵命?”
“孤要他一條命都是輕的。”隋棠冷笑,掃向四下陪審的官員,聽審的百姓,“孤既是天家女兒,皇家公主,孤再狐媚要如何惑主?”
“試問誰是孤的主?”
“藺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