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傷,
同他戰場上刀槍劍戟之傷相比不值一提,
要她不必放在心上。最多就是疤痕難消,現留隱痛,小事爾。
聽話聽音,隋棠自然能品出意思來。要是真不介意,
說完“不必放在心上”就行了,哪還來后面那么一句話。
于是便揉著他虎口殷殷道歉。
這人順桿便上,
“近來傷口用一味藥,療效不錯,就是遇熱微癢。夜來被褥中,
稍有難捱,但若手擱被衾外,又恐受寒。”
“那孤攥著,
你癢了,
就推推孤,
孤給你撓。”
“握一夜?”
“握一夜。”
“晨起殿下未松開,臣便送您回宮。”
于是,這一夜,
原本分被而眠、中間由兩床被子壘起的一堵棉花墻倒塌了。男人的一只手被婦人牽入她被窩。
公主抓得很勞,就恐中途松開,上下眼皮打架之際,手上勁頭慢慢松散時還強挺了一下精神,重新抓住他,累藺稷以為她哪里不適,嚇了一跳。
“你、你不能暗自縮回去,然后誆我。”睡意襲人,婦人甕聲甕氣,嗓音里還透著兩分讓人無語望天的戒備和警惕。
“臣干不出這等事。”
得他這話,她似笑了聲,把他那只手往自己臂彎攬攬,又往懷里靠了靠。儼然一副藏金元寶的架勢,就恐丟失。未幾呼吸漸沉,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