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觸感無比真實,
她原本不堪一握的腰線明顯豐盈了起來。
風吹散流云,月光灑下,螢火蟲也在飛來。
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已經顯懷的身子。
“殿下的身孕已經四個多月了,
產期在十月中旬。”
耳畔還有更真實的,董真的聲音。
當晚,這處醫術最好的醫官林群,也是這般確定的。
四個半月的身孕,五個月后的產期。
藺稷悲喜交加。
歡喜他和她終于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悲他時日無多的壽數,恐她步他人后塵。
“屬下知道藺相的擔憂,不想殿下有孩子,恐她來日如范氏一般。那左右除去孩子還是有法子的,屬下熬一碗藥給殿下便可。”
這晚隋棠久暈不醒,董真中藥半個多月,越發昏沉,但索性腦子還算清醒,開口安撫藺稷。
“渾說什么?”林群呵她
,“四個半月的身孕,胎都坐穩了,要是用藥打下去,輕則損傷殿下身子,重則一尸……”
董真被斥,垂眸轉過頭,心道我一開始就不同意騙殿下,還斥我不懂大局,不許我多言語,現又醫者父母心了!轉念又想,還是殿下聰慧,不聲不響坐穩了胎,如此只能讓她生下來。否則按照藺相當時的決絕,說不定真會通知他們趁著月份小,墮了孩子。
“我只要她活著,旁的生死不論。”董真回想藺稷臨走囑咐他們時,最后的話語,不由打了個冷顫。
然再想,一個時辰前,殿下的那個巴掌!
當真一物降一物。
“至殿下臨盆前,你們好生調理她身子。”藺稷沉默許久,最后終于開口,話落回去營帳看隋棠。
但這夜遠沒有就此消停。
隋棠在后半夜醒來,當下就撥開了他搭在她腰腹的手,惶恐又憤怒地從榻上坐起。
“是我,阿粼。”昏暗中,藺稷握住了她的手。
“松開——”
隋棠掙脫他,趿鞋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