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久些,隋棠沖他笑了笑,
轉頭沖藺稷哼聲,“已近傍晚,
讓他們都散了吧。”
冬日晚風夾帶陣陣雪意,
吹拂在兩人中間。
“發什么呆,讓你傳令將他們散了。”隋棠拖著步子回來藺稷身邊,“臉色還是不太好,出來也不知披件衣裳。”
她邊說邊將自己的狐裘脫下掂足給他披上,
奈何足上有傷,受不住力氣加灌,
“嘶”了聲往前打了個踉蹌。
“小心!”直到人跌撲在他xiong膛,藺稷才回過神來,垂眸見隋棠手中衣衫不由擠出一點笑意。
“怎么心不在焉的?”隋棠瞪他,
把狐裘塞他手里,“自己披上,我一路出汗了,
用不著。”她也懶得等他反應,
索性朝前殿處揚聲喚來淳于詡,
讓他解散眾人。
殿中論的是軍務,沒有藺稷發話,淳于詡到底不敢作主。然隨隋棠話落,
人已被她牽著往后面寢殿走去。
“晚間加議會讓令君主持,州牧府協理。”走出一段路,藺稷才回頭吩咐。
很快,又被婦人強硬拽回。
給隋棠治傷的醫官來得很快,因她身上有不少擦傷的地方,故而女醫奉也趕了過來。
隋棠一時沒有急著脫衣查傷,只讓林群先看足腕手背等外頭的傷勢。她倚靠在榻上,微微喘息,又命崔芳前往藺稷書房去取這半月以來的脈案卷宗。
林群聞言,心中驚了一下,本能望向坐在一邊的藺稷。然藺稷不知在想甚,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目光。
“知殿下關心藺相,屬下都整理好了。就剩最近一回的,還不曾記錄。”林群半蹲身子,只得邊查驗隋棠足腕邊硬著頭皮回話。
藺稷的脈案,尋常都是兩日一回的平安脈。若是發病,則即時記錄。上一回發燒還是在正旦日晚間,隋棠就睡在他身邊,自是知曉的。是故這會要看的重點便是他廿九昏厥的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