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這話,她似笑了聲,把他那只手往自己臂彎攬攬,又往懷里靠了靠。儼然一副藏金元寶的架勢,就恐丟失。未幾呼吸漸沉,睡熟了。
這廂隋棠入睡快,藺稷卻徹底睡不著了。
那是一只手。
一只血液流通、長在男人身上的手。
一只腦子可以控制、反之也可刺激腦子的手。
婦人的被窩初時不太熱,但隨著時辰過去,人入睡良久,溫度也在慢慢升高,逐漸溫暖起來。尤其是靠近她身體的位置,藺稷尤其覺得熱。
他虎口牙印遇熱發癢自是真的。但其實就一點感觸,林群配藥時如常提起解釋的藥性罷了。用藥十來日,他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夜中癢了,扯出一點蚊蟲叮咬的疼痛感,他自己撓一下便過去了,甚至偶有起夜或喝水解渴,便直接蓋去了這點痛癢之感,翻個身就忘了的事。
然而這會夜深人靜,在被隋棠抓握的手中,這點感覺被無限放大。
沒過多久,藺稷便覺癢得受不了,想抽回來自己撓一撓。隋棠雖入睡快,但畢竟剛睡著不久,心頭還想著這事。是故他一動,她便醒了。
“癢是不是?”她一邊說,一邊用指腹摩挲。“好些沒?”
才三兩下,似蜻蜓點水,也不待他回話她便自個止住動作進入夢鄉。
“我給你吹吹!”未幾,藺稷又動,她依舊及時醒來,牽手探出被子,垂頭呼呼吹過,也不管有沒有吹準傷口,只重新藏入被窩,攬在懷中睡去。甚至還往那手處拱了拱身子,藏得更緊些。
極盡敷衍。
藺稷只好安慰自己,她醒得頻繁而及時,到底還是放在心上的。
是故,再覺痛癢,他也不再喚她或是想要自己抽手,心道忍一忍便過去了,哪就這日如此特殊了!
但越忍越癢,越癢便越需忍耐。掌心生出薄汗,他輕輕在她臂彎中轉了個位置,將掌心朝下,欲在被褥上蹭干。
確實能蹭干,但很快藺稷后背也開始生汗,呼吸都變得粗重。他的小拇指邊緣蹭到了一方極柔軟溫暖地。
觸之如云,退之如電,忽就被吸上又碰之,然后便再也不能輕易拿下。平壓在榻的手掌和身體的某一處一起慢慢挺立起來,手背一點點碰上那片云團。
他本撐起一份清明意,已經要重覆掌心離開,卻不料婦人抓著他的手往里翻了個身,他便連帶著半個身子毫無定力地側躺過去。那只手大半擱置在上,甚至有根指頭不偏不倚搭在白銀盤里那一點青螺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