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緩了緩繼續道,“應該還是你不對,藥沒了,你不告訴我,你又瞞著我……我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樣,兩個月一直在你前面念叨眼睛好了要如何如何,我說這些話時,你急不急?難不難受?一定很著急,很難受,是不是?所以你留在政事堂的時間越來越久,回來的越來越少……但你覺得這樣好嗎?”
“所以我不想理你,可是我不想理你,你就真的讓我不理你,甚至你也不理我……”隋棠不知何時開始落淚,抽抽搭搭道,“要不是漳河太遠,我就回漳河去了……”
“對不起!”
“對不起,阿粼……”
藺稷覺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胡亂給她擦著眼淚。
卻不想,小姑娘拍開他的手,自己抹干淚,吸了把鼻涕道,“對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改才對。要不是你出征在即,我才不來呢。你就要出征,心境平和心無雜念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讓你想著我還在置氣,不能讓你帶著心結上戰場。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我來和你說開了,我不氣了。這是
這公主,竟是個綿里針、笑面……
“長澤堂的東側間書案上,
有我留給你的信,讀了嗎?”
“讀過了。”
“還有我送你的東西。”
“來得匆忙,我回去就戴。”
臺城楊柳依依,
隋棠折柳相送。
五月的柳枝,截口還有汁液,
殘留一點果木清香。她的手已經空了,征人也早已離去,
馬蹄聲都遠了。
三軍過后,唯余塵土在風中揚起。
侍女扶著她上了馬車,
返身回去。
她搓著手指,
低頭輕嗅,不是楊柳的味道,是旃檀香繞指柔。
她輕輕笑開了,覆眼的白綾上現出月牙弧度。
回來司空府已經是午時六
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