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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頁）

我讓淳于詡挑了兩匹好馬，去看看！”

“不必，

在下不參與冬狩。”承明整理好書籍，轉(zhuǎn)身同隋棠拱手拜別。

隋棠持弟子禮相送。

“哎……”藺禾又一次碰釘子，望著青年背影跺腳。

“今日長澤堂的小膳房燉了野雞子，

七妹一起。”隋棠搭上蘭心手腕，邊走邊邀請她。

“還吃甚，我都氣飽了。”藺禾余怒未消，

然看見隋棠又想起一事，

頓時起勁道，

“三嫂，錢斌死了，就在半個時辰前。”

雖說隋棠不在乎錢斌死活，

然驟然聞起，還是愣了一下，“你怎知曉？”

“晌午我纏著淳于詡挑馬，廷尉府來人告知這事，政事堂關著門，自有淳于詡接了，我便曉得了。”藺禾看了眼隋棠，“仵作說他死于頭骨碎裂，血溢腦腔，內(nèi)外流血，按理早沒命了，不知道怎么竟然能拖二十來日的！”

隋棠搭在蘭心腕間的手緊了緊，蘭心安慰道，“死便死了，讓他欺辱公主！”

“嗯，我就說二十日都讓他多活了。”藺禾本因藺稷之故也不喜歡隋棠，然她幫忙救了何昭，她便從心底感激。這廂隋棠在青臺打了錢斌，藺禾就愈發(fā)喜歡她，這會也上來扶她，“不說他了，我餓死了，三嫂賞我碗雞湯。”

隋棠笑笑，與她同回長澤堂。

野雞湯鮮美醇香，肉質(zhì)緊致入味，隋棠用得有些多，午后歇晌胃里脹疼，全吐了。食多而吐，傳出去臉都丟盡了，隋棠不許傳醫(yī)官，只說吐完舒服許多，晚膳少用些便罷。

恰逢藺稷著人傳話這晚又需宿在書房，晚膳也在前衙用。隋棠便胡亂用了兩口粥，早早上榻歇息。

【仵作說他死于頭骨碎裂，血溢腦腔，內(nèi)外流血……】

雞翅木，鋼鐵弦，琵琶身中聲又悶。

咚——咚——

隋棠仰躺在榻，耳畔縈繞著藺禾的話，腦中回想的是半月前青臺曲宴的事，人有些失眠。

場景愈發(fā)清晰，她甚至摸了摸臂膀，似還有當初舉琵琶揮擲的酸乏感。手從臂膀滑下，擱置眼前，將手心翻作手背，又將手背翻作手心。她看不見自己的手，最后只貼上面頰，卻覺面上腥氣黏膩，忽就抖了一下，整個人縮了起來。兩手交互攥著，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