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可有現成的?若有,趕緊送來讓孤嘗嘗。”
蘭心從司膳處接來玫瑰牛乳奉給隋棠,笑道,“這可不成,殿下如今傷口未愈,哪個敢給您食辣。”
隋棠眉間頓時浮上兩分哀怨,對著手中溫熱噴香的牛乳茶也頗有挑剔了,“這個也美中不足。”
諸人皆看她,不免疑惑,“花色牛乳,可是殿下平素最愛,怎今日也有不足了?”司膳問道。
“熱!”隋棠脫去披帛,“這茶中得擱些冰塊在里頭,配今日這錐斗,方算妙絕。”
一眾侍者皆失笑,司膳笑應,“可做得冰鎮,但殿下如今的脾胃,又逢眼下氣候,婢子們可不敢給您做寒涼之物。司空交代過,您的飲食都需配合醫署的建議安排烹飪。”
隋棠聞來略驚,卻又覺熨帖,兩手捧牢了那盞玫瑰牛乳,送至口鼻,醇香四溢,仿若還有一點旃檀香的香味。
是藺稷的氣息。
時值前衙侍者來報,“東谷軍祭酒楊松求見殿下。”
“東谷軍祭酒見孤?”隋棠笑意未及收,心下詫異,“現在嗎?”
“是的,楊祭酒從廣林園來,神色匆匆,還請殿下快去前殿。”
藺稷清晨才往廣林園去,這會派人回來,還著急要面見公主,屋中諸人驚惑不已。
隋棠更是毫無頭緒,惶恐憂懼叢生。
難不成是藺稷出事了?還是阿弟動手被發現撕破臉,這會藺稷派人手要來拿她?
“蘭心,扶孤去正殿。”
隋棠漱口凈手,提著一顆心來到殿中。
堪堪座下,后背滲汗,又是走了一段雪路,便覺汗似冰水,冷透周身。
“臣拜見殿下。”
“不必多禮。”隋棠僵直坐在榻上,后背傷口也開始泛疼,“聞楊祭酒從廣林園來,不知所謂何事?”
無論何事,現下除了面對,別無
他法。
若是藺稷已出事,她是大齊的長公主,生路多過死局,也算是完成了來司空府這一遭的任務。回去,和阿母阿弟好好過日子便是。不,且回漳河去,如今一個人過活,比當年已然要好上許多。但漳河那處有衛泰在,也不是太好的去處,那個讓阿弟賜個富庶安全的地界。余生漫長……隋棠這樣想,明明有很大存活的希望,可不知為何xiong口憋悶隱痛,整個人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