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當場僵了神色,緩過幾息,留下
一句“殿下就要生辰,如此不開心xiong,別鬧得彼此都不好看”,遂拂袖走了。
回想昨日事,隋棠到底輕嘆了聲。然觀眼下來姜灝給她查到的事宜,不由送了口氣。
“這種事,原無需殿下出面。”姜灝掃過她手中卷宗,“殿下吩咐,臣便給您辦了。”
隋棠搖首,“令君為孤做得足矣,剩下的事還是孤自個來吧。”
姜灝笑笑,不再強求,但想她明日要行之事多來艱難,還是忍不住開口,“其實楊老夫人所慮,也可理解。她給殿下的那條路,是后宅婦人可選的最簡單最好走的路。”
“孤曉得的。”隋棠接了姜灝遞來的茶,垂眸似見藺稷模樣,笑道,“孤在漳河長大,從來小心翼翼求生。后來回宮入府,更是謹小慎微,不敢行將踏錯一步。直到藺相回來,孤在他手中被他養了兩年。”
“兩年彈指過,孤發現自個變得肆意、驕縱、貪心、霸道。”
“再容不下旁人。”
“這好像不是什么好品德。但孤,喜歡這樣的自己。”
孤就是來sharen的。
這日,
隋棠從姜府告辭,才上馬車,竟遇見了蒙喬。
藺黍如今任了冀州州牧府一職,
二人自居于州牧府中。州牧府乃冀州官署中心,與由鄴城王宮改建的丞相府只隔了一條街。
蒙喬侍母至孝,
素日無事常伴楊氏左右,如今卻是許久不入丞相府了。原因無他,
乃她再度有妊,胎相不太穩固。數月來一直安胎中,
鮮少出府,
亦絕見客。
不想這日竟出現在這姜氏府宅前。
“妾出來散心未置車駕,這會有些累了,不知可否搭乘殿下的馬車?”
“蘭心,趕緊扶夫人上來。”
隋棠示意侍女下去隨車,
讓出座給蒙喬。
兩人雖嫁與同胞兄弟,但畢竟已各自開府,
平素只偶然相見。如這般窄間對坐,更是頭一回。隋棠一時有些尷尬,竟不知喚她什么好。按理該隨藺稷同喚一聲“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