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緹忽然止住哭聲,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指,奶聲奶氣地翕動嘴唇:“嘛……”
“嘛嘛……”
許輕宜的心臟驟然一縮,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觸摸緹緹的臉頰。
緹緹咯咯笑起來,口水順著下巴滴在她定制禮服上。
許輕宜眼眶倏然發紅,她忍不住想,要是她和顧汀州有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可愛。
當天晚上,顧汀州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緹緹緹穿著,不合身的公主裙,小手揪著許輕宜的頭發。
【明天來蘇黎世,敢告訴許月,緹緹就會被扔去海里喂鯊魚。】
顧汀州手指發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蘇黎世。
“許輕宜,把緹緹還給我!”
看見許輕宜的那一刻,顧汀州就紅著眼說出了這句話。
女人卻像沒知覺似的,目光細細地描摹著他的臉。
顧汀州還是那樣帥氣,可能是因為生了孩子,眉宇間多了一絲成熟和穩重,和從前的確不太一樣了。
許輕宜喉嚨動了動,開口:“生了孩子倒是脾氣更大了?”
她看了眼助理,助理立刻去把緹緹抱了過來。
緹緹小臉紅撲撲的,跟被喂過溫奶,像是感覺到了父親的存在哇哇哭著。
顧汀州看見緹緹那一刻,瞳孔驟縮,就要撲過去。
“緹緹!”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剛觸到女兒柔軟的臉頰,就被許輕宜拉了回去。
她溫熱的氣息在他耳畔:“你留下,她今晚就回家。”
“讓我先送她回去……我再過來,好不好?”
顧汀州的聲音發顫,目光死死盯著助理懷里的女兒。
許輕宜似笑非笑,拍了拍他的臉。
“顧汀州,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看著女兒被抱出玄關,顧汀州閉了閉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在蘇黎世的第三個月,許輕宜的財產悉數被變賣,顧汀州干的。
許輕宜知道后,沒有生氣,反而含笑蹭了蹭他的臉,宛若情侶之間的耳鬢廝磨:“你現在花錢這么厲害了?放心我不會餓著你的。”
許輕宜為了給他過生日,去了地下拳場打黑拳。
十場比賽出來后,她左眼皮腫起的像個核桃,臉上青紫交錯,絲綢襯衫浸透了汗水與血水。
她提著一個精致的蛋糕,和一條價值不菲的高定襯衫,每走一步都有血珠順著褲管滴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