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給了許月一個交代,請了許月和顧汀州來許家老宅。
正廳內,皮鞭抽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音,一下一下地響著。
每一鞭都是許老爺子,親自打的。
許輕宜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衣衫破碎,渾身染了血。
許母靠在許父的懷里哭,許父安撫著她,面容沉重。
許老爺子一邊打,一邊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唯獨右邊的兩人臉上沒有半分擔心。
許月幫顧汀州剝著葡萄喂給他。
顧汀州享受的吃,看都沒看許輕宜一下。
卻清晰感知到有一道熾熱,黏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打夠了九十九鞭子之后,許老爺子將鞭子丟下,背過身,沉下聲:“明天,你就滾去國外的分公司,不學會做人,不許回來!”
交代給了,顧汀州沒興趣多待,起身離開。
在路過的的時候,一只染血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褲腳。
顧汀州停下腳步。
“汀州,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她抬頭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懇切與哀求,像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顧汀州移開目光,也打掉她的手。
“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往后余生,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這句話像是有實質的利刃一般,徑直扎在她的心口。
疼痛蔓延到她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里。
許輕宜渾身發冷。
許月牽起顧汀州的手:“回家給你做草莓蛋糕。”
“那快走,我都餓了。”
顧汀州雙眼放光,俯身許月的臉,吧唧一口。
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間,仿佛一道無形的墻,將她徹底隔絕在外。
許輕宜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用盡最后的力氣開口出聲:“汀州,祝你和……和姐姐,新婚快樂。”
兩人誰也沒有回復。
許輕宜忽然低頭笑了,胸腔震動牽扯到背上的鞭傷,鮮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滴落。
她死死地盯著顧汀州的背影。
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