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翻白眼:“你的念頭吵到我了。”
右眼一紅,搶到嘴巴輸出權:“我脖子好痛啊啊啊啊?。寢尵让?!”
康健被吵得腦殼疼。
順手端來一碗酸梅湯,插了兩根吸管,一紅一綠。
“別鬧了,說說你們是怎么死的?!?/p>
右眼紅彤彤的,嘴巴比念頭還快一步叼住吸管,吸溜吸溜。
康健手快一步,用裝小龍蝦的塑料袋掛到頭顱的耳朵上,酸梅湯從嘴巴里過了一下,直接漏進袋子。
左眼氣勢洶洶吐出吸管:“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剛下夜班,頭疼得厲害,吃了兩片布洛芬我就睡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頭不見了!”
“你有猜測嗎?”康健問。
“我沒錢沒貌,沒什么可圖的,仇殺或者泄憤吧,我也沒得罪誰。我懷疑是變態(tài)殺人魔激情殺人?!彼?,“警察分析,作案的是140-160kg的男人,力氣大,應該比較高比較壯實,警察說女人沒有這么大的力氣砍斷我的頭。”
“你有朋友嗎?”
“沒什么朋友,那種地方,一個個拽得不像話,誰愛跟他們交朋友?!?/p>
“介紹我去會所的姑娘算一個吧,雖然她是為了錢介紹我進去的,但她人還不算太壞,后來還是她給我收的尸?!鳖^顱道,“我出事之后,她就搬回老家嫁人了,我沒去打擾她,要不,我去找她問問?”
她這個樣子,萬一把人嚇死。
在頭顱說話的時候,她的右眼驚慌地轉了一圈,似乎在研究此刻的處境。
孫斐反應了好一會兒。
她不是在做夢,她已經死了,而且被人分尸,現(xiàn)在只剩下一顆頭顱,之所以還保留意識,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叫飛頭蠻的東西,撿了她的頭。
面前這位大叔,是她上周兼職的老板,沒想到他竟然懂玄術。
還有這位正在吃飯的大美人,她從來沒有見過容貌如此絕色的女人,美的不像真人。
右眼眼皮狂跳,忽然搶過來嘴巴的主動權。
孫斐的語速慢,言語里信息量更高一些:“我叫孫斐,我12號回國,凌晨2點到首都轉機,住在京云商務酒店,入住之前和男友樸普視頻吵架,他當時在國外?!?/p>
“一路上我都沒有和其他人交流,并沒有發(fā)生口角,沒有見過可疑的人。我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我進入酒店,反鎖門,一邊和樸普通話,一邊去洗手間洗漱,洗手間鏡子里似乎有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