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些高高在上,能夠騰云駕霧的修行者不同,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即便是在仙神橫行的這個世界,最原始的行進(jìn)方式,仍然是徒步而行。
但這一路的行進(jìn),他們受盡了折磨,已然有些支撐不住了。
畢竟,僅僅是從他們征發(fā)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走了將近一年。
這一路上的艱險苦難,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
可他們能如何?
在那些修行者的眼中,他們的叫苦叫累,完全不值一提,甚至叫喊多了還會惹來一頓鞭撻。
“我知道,我知道……”
那被稱作吳廣的蓑衣青年低下頭,聲音輕微,幾乎不可聞的說道:“但你們再堅持一下!”
“再堅持一下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著,蓑衣青年用力攥緊了拳頭,抬眸看向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民夫們。
這一批被征發(fā)的民夫,足足有數(shù)十萬之多,已經(jīng)走了整整一年。
而在不遠(yuǎn)處,十幾名年輕的紈绔子弟,坐在民夫抬起的轎子上,優(yōu)哉游哉。
若只是這樣,倒也算常見。
不足為奇。
真正讓人訝異的是,這些民夫抬起的轎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車轎,而是一座座行宮。
這些行宮都是那十幾名年輕的紈绔子弟,隨身攜帶的須彌納芥子的乾坤之物,內(nèi)蘊(yùn)宮殿,可以供他們休憩。
“這便是修行者……哪怕是出門,游逛了一年之久,身上也不會沾一絲泥土塵埃!”
吳廣低聲道,眼中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但隨即,他便斂去了眼中的異色,恰巧在其中一名年輕紈绔子弟掃過視線的剎那錯開,后者皺了下眉,搖了搖頭,收回視線。
吳廣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仍然有一絲心驚。
“果然,身具修為的修行者,能夠敏銳覺察到其他人的窺探……這便是所謂的感知嗎?”
吳廣心中暗道。
與此同時,他縮在衣袖下的手掌,五指輕顫,一道又一道法力如溪流而起,流轉(zhuǎn)不定。
冥冥中,吳廣體內(nèi)心府之中,蘊(yùn)生出了無邊紫氣,縈繞而起。
這便是修行之中所提到的……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