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一直跟我說謝謝?!?/p>
指腹在眉心按了按,掩飾語氣里的失落:“你們這樣,我不習(xí)慣?!?/p>
說完,雙方又是一陣沉默,好像都覺得這個話題很難,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許久,蘇源安沉沉嘆了一口氣:“小沈,你也知道,從前是從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p>
沈言非抬頭,幾縷黑發(fā)黏在額頭上,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只剛琳完雨的小狗:“叔叔,您這是什么意思?”說話間,連語氣都有些可憐。
蘇源安搖頭:“小沈,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在說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大家都習(xí)慣性的看破不說破,哪怕是一些拒絕的話,都說的婉約的像在夸贊。
沈言非苦笑了一下,卻不準備順著他的話說,眼神里的執(zhí)著亮的驚人:“叔叔,我覺得您說的不對,對我而言,沒有什么從前和現(xiàn)在,我對阿笙的感情從始至終都一樣,沒有變過?!?/p>
“從前是這樣,現(xiàn)在是這樣,將來還是一樣,沒有變,也不會變?!?/p>
他輕輕揚起臉,說話間擲地有聲,驕傲而又執(zhí)拗。
“小沈”,蘇源安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你一定要我把話說的這么直白嗎?”
“我們不贊成你和笙笙在一起,從前因為笙笙喜歡你,我們不多說什么,但是現(xiàn)在你對外已經(jīng)官宣了女朋友,笙笙也跟你分手了,你們之間就就此作罷吧!”
沈言非猛然抬頭,心臟像是被人穿了一個洞:“叔叔阿姨,不是這樣的,我跟阿笙也說過,官宣是假的,就只是炒作就只是工作,你們請相信我?!?/p>
蘇源安背過手去,搖了搖頭:“小沈,我們做家長的不懂什么事炒作,但是我們知道笙笙傷心是真的。”
“你和那位阮小姐官宣的晚上,笙笙在家哭了一夜,我跟她媽想勸又不敢多問,守在門外,生怕她想不開做傻事,你知道我們的心情嗎?”
他看著沈言非,把這段時間積攢的話一股腦全說了:“其實之前有一次也是,笙笙凌晨1、2點穿著禮服從外面回家,又怕打擾到我們,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哭?!?/p>
“后來我們找予航問了才知道,你以前的女朋友回來了,你在宴會里給笙笙和她一人送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笙笙自尊心強,受不了,一個人偷偷哭?!?/p>
“小沈,我們家就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寶貝到大,你說我們能看著她一而再再而三受你欺負嗎?”
沈言非低頭,心跟著一起沉默,他并不知道蘇予笙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這么多,腦中飛快地回憶起宴會的那天晚上,她氣急之下把項鏈甩到他的臉上,他一直都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生氣,現(xiàn)在才開始慢慢地回憶這件事:“可是我沒有送給別人,我只買了一條……”
話說到了一半,戛然而止,忽然想到在法國出差的下午,他在給蘇予笙挑禮物的時候,看到一條做工極為精致的藍寶石向日葵項鏈,當即決定買下來送給她。
程譽當時站在他身邊,看著他買項鏈,用十分羨慕地口吻說:“非哥真大方,400多萬的項鏈說買就買,不想我這樣的loser,都沒給女生送過什么像樣的禮物。”
那次他們項目很順利,他心情也很好,所以當即笑了笑:“隨便挑,我一起買了?!?/p>
程譽一臉興奮,挑了一條和這條同系列的藍寶石項鏈,兩條項鏈很像,緊緊只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他當時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既然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沒理由不買,于是他就一起定了下來。
他深邃的眼睛瞇了瞇,這才想起來那天阮昕薇似乎也帶了一條類似的項鏈,只不過他對她向來不怎么關(guān)注,也不可能專門去看她戴了什么項鏈。
此時此刻,他才恍然,原來當初他幫程譽買的項鏈,他送給了阮昕薇,阮昕薇戴著項鏈招搖,這才讓蘇予笙誤會了。
他猛然抬起頭,一雙眸子變得異常明亮,看著蘇源安急急地解釋:“叔叔,這都是誤會,我想見見阿笙,我想當面給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