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長長的栗色卷發,
伸出腳在那堆灰上又碾了一遍,
揚起臉冷笑:“呀,
燒光了,
這下看你怎么給沈言非看?!?/p>
說完,得逞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周圍的人,
也跟著她一起笑:
“哎喲,看她那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該不會以為把情書送出去,沈言非就會看她吧?”
“市三好學生也不過如此嘛,成績好了不起???”
“看她的樣子好生氣啊,
是不是想回去再寫一封?告訴你,
寫多少刪多少!”
“離沈言非遠點,
聽到沒有?下次再讓我們發現你給他遞情書,就不止是燒掉這么簡單了!”
一聲聲的嘲笑和威脅在耳邊炸開,
蘇予笙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
胃部的惡心感在不斷翻涌,渾身一陣陣發冷,止不住的抖動。
周圍嘲諷聲不斷,
看她半天不說話,用手撐著桌子,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有女生忍不住拉了拉阮昕薇的胳膊,
有些害怕:“昕薇,她臉色突然好白,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啊?”
阮昕薇聞言,甚至頭都沒回一下:“有什么問題呢,大概是裝的吧,我們又沒打她又沒罵她,至于嗎?”
說完,冷哼一聲,沖著蘇予笙冷冷地丟一句:“記住了,不要去勾引他,否則要你好看!”
然后長卷發一甩,帶著她周圍的人揚長而去。
蘇予笙頭腦發暈,連眼睛都開始模糊不清,用力撐著扶著墻走出教室,然后雙眼一黑,整個人暈倒下去。
好在路過的老師及時發現,把她送進醫院才沒有釀成大禍,但這件事給蘇予笙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轉學之后兩三個月的時間都郁郁寡歡,不怎么開口說話。
蘇父蘇母急得要命,以為她是換了環境不適應,后來專門為她找了心理醫生,又經過了兩個月的心里咨詢,她才慢慢從那段陰影中走了出去。
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她自己刻意的回避,她漸漸的忘記了這件事,像在記憶里打了一個封條,將它永遠禁封,不去碰也不去想。
傷害可以淡忘,但是對于阮昕薇和程譽,她一直都從骨子里排斥和討厭。
9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連她自己都以為已經徹底忘記了,卻在被記者圍攻的瞬間,記憶猛然被喚醒,眼看著自己的手機被人搶走,無論她怎么說“還給我”,都沒人理的時候,塵封的記憶忽然和眼前的場景重合,無數的人影在眼睛晃動,她只覺得頭腦發暈,胃里一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