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屬于女人的鮮紅的唇膏印?沈言非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急怒之下甚至顧不得禮數,
手一伸,
直接扯開了林奕維的大衣扣子,
下一秒,一個完整的帶著唇紋的口紅印呈現在他眼前。
一瞬間,
好像剛剛沸騰起來的血液在一瞬間冷卻,
臉色頓時慘白如紙,他盯著那個口紅印子,像是要把那里盯出個窟窿。
林奕維似乎預料到他的莽撞動作,
也不生氣,伸出手把剛剛扯散的大衣重新扣好,直到他慢條斯理的完成了一連串動作,對面的沈言非依舊愣在原地,
沒有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多余的語言,只是目光依舊緊緊盯著他的大衣,像個魂魄離體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假人。
他不說話,林奕維也并沒有主動跟他多聊的打算,于是整理好衣服之后,就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剛一動,剛剛一直僵著的看上去有些可憐地假人忽然一瞬間恢復了生氣,雙眼猩紅迸發出強烈又可怖的怨念,聲音嘶啞地像是在咆哮的野獸:“你襯衣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換作平常人面對這種極具壓迫感的威壓,可能已經被震懾地說不出話來,可林奕維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并沒有被嚇到,反而順著沈言非的話又看了眼襯衣上若有似無的唇印,聲音十分坦然:“你覺得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這個唇膏印是在他抱著蘇予笙擺脫記者時留下來的,并不是什么曖昧的痕跡,他知道沈言非肯定誤會了,但他也不打算解釋,準備將錯就錯。
“林奕維,趁人之危,你不覺得羞愧嗎?”沈言非雙眼通紅,已經是忍到了臨界點,殺了他他也不會相信是蘇予笙主動,只有可能是林奕維趁人之危。
右手捏的咯咯作響,換作平時他也許早就一拳揮上去了,可今天不一樣,一方面今天蘇予笙出了那么嚴重的狀況,她一定不希望還有什么糟心的沖突發生,為了她能安心休養,他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另一方面,他又深深地自責,關鍵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在這種時候起沖突。
盡管忍到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他也只能強忍下來。
聽完他的話,林奕維并沒有生氣,反而嘲諷地看了他一眼:“沈言非,你說我趁人之危,那也得有危讓我趁才對。”
林奕維瞟了他一眼,心情同樣復雜,一方面是真的生氣,如果不是因為他從前的一些爛事,蘇予笙不會受這么多傷,但同樣就是因為他過去的爛事,自己才能躺著上分,又覺得有些暗自慶幸。
想到這,忍不住接著輸出:“剛好我也想問問你,予笙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在哪里?”
沈言非雙眼通紅,拳頭攥緊,卻又不得不垂下睫毛沉默下去,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雖然他當時也是因為受了刺激才去了國外,但是不在場就是不在場,說破天了也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自己不在場,辯解不了一分一毫。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說什么他都不會直接走掉。
“確實是我的不對”,他難得的低下頭,語氣里也帶著懇求:“所以我想見她一面,確認她無恙,親口跟她說聲對不起。”
林奕維有些驚訝,這些年他也聽說過沈言非的行事風格,是個絕對的強勢的人,根本不可能對誰低頭,但現在眼下他為了蘇予笙,確實有了低頭緩和的意思。
可林奕維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看似和煦的笑了笑,可眼里卻是滿滿的拒絕:“這恐怕不行。”
一句話說完,沈言非似乎耐心也耗盡:“林奕維,你代表不了她,你要是還是這樣,就不要怪我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