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痛感突然密密麻麻爬滿了心臟,腦中反復(fù)回蕩著林奕維說的那句“蘇予笙是我的女朋友”,反復(fù)出現(xiàn)那晚在樓下看到的糾纏畫面,溫熱的感覺爬上眼角,他甚至不敢承認,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好像真的在一起了。
他心里清楚,這一次和從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唯獨這一次,他一直堅定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動搖,那次記者圍攻地畫面,給蘇予笙造成了心里陰影,讓她應(yīng)激甚至差點暈過去,對他來說,他看到畫面的那一刻,陰影一點都不比她少,特別是聽到林奕維說她高中時候被阮昕薇羞辱,也是因為他,他就內(nèi)疚的恨不得去死。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他都在回避這個話題,用工作自我麻痹,想假設(shè)如果她不在,他一個人是不是能夠活下去。
甚至他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總給她帶來麻煩和痛苦,放她跟林奕維在一起,對她來說,會不會更好?
想到這,他沉默轉(zhuǎn)身想要離開,趁著他們沒發(fā)現(xiàn)之前,趁著還不算尷尬的時候,可無論如何,腿都像是生了根似的走不動,眼睛也挪不開,半個多月了,好不容易看到她,好像無論怎么樣都舍不得離開。
一種頹然的無力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半個月的忍耐,在看到她的瞬間就功虧一簣了,他終于明白,自己沒辦法放她離開,說他自私也好,說其他也罷,哪怕全世界都在阻止,他也沒辦法放手。
見一眼就喜歡的人,哪是說放就能放的?
鬼使神差的,他拿出手機,翻看一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半個多月前,開新聞發(fā)布會那天,她曾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他因為后面昏睡過去,迷迷糊糊的錯過了電話和記錄。
他看著手機上熟悉的號碼,忽然全身的血脈又重新流動起來,他躲在角落,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重播鍵,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望向她那邊。
一秒。
兩秒。
不知道幾秒過去,她望了眼手機,面露意外之色,糾結(jié)片刻,接起了電話“喂?”
短短一個字,卻讓他覺得遠的像是在上個世紀,沉默片刻,他輕聲回應(yīng):“是我。”
“嗯”,他看到她在對面站定,聲音平靜:“我知道?!?/p>
“有什么事嗎?”
“有啊。”他低低地開口,無奈又委屈。
對面停頓了一下,下意識問:“嗯?”
這一刻,排山倒海的思念再也忍不住,他緊緊握著電話,隔著幾排貨架的距離,卻像隔著萬水千山:“我好想你。”
一句話說完,心里壓抑許久的感情像是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半個月的時間,像隔了一個世紀那么長,太想了,想到發(fā)瘋,想到自己都克制不了自己,哪怕拼命工作,耗盡全身的力氣,思念依舊會潛入某個深夜的睡夢中,叫人不得安寧。
對面愣了一下,握住電話的手僵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回應(yīng),過于明顯的動作,讓一旁的林奕維都忍不住回頭,詫異道:“怎么了?”
“沒什么”,她搖搖頭,再次看了眼手中顯示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沉默片刻,掛斷了電話。
沈言非站在角落,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她并沒有回應(yīng),但她不算平靜的表現(xiàn),卻讓他心里暗暗下定決心,無論結(jié)果怎么樣,一追到底。
等到買完東西,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上班時間,蘇予笙同林奕維揮了揮手道別,坐著蘇予航的車子回家。
路上,這個臭小子一直喋喋不休,通過后視鏡看了后排的蘇予笙一眼又一眼:“姐,你現(xiàn)在可牛逼壞了,一邊把學神吃的死死的,一邊非哥又為了你退圈,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有些不滿地撇嘴:“看上去長得也就那樣啊……”
“呸,好好開車?!币辉缰肋@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車子停到街對面,蘇予航拐了一個彎去洗車,蘇予笙一個人走了下來
,沒走幾步,卻意外遇到了秦越。
“姐姐,好久不見呀!”他皺著鼻子笑起來,頭上的卷毛讓他看起來像個可愛的小狗狗,一如既然的甜。"